“前阵子府里出了事,我也没功夫问你,二丫头婚事谈的如何了?”
“母亲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当初咱们不是说好了,等园子建好,给逸哥儿行些方便,再徐徐图之吗?”
贾母喝斥道:“混账!当初那是珍哥儿阻挠,为了掩人耳目,才逼不得已,这会子他银子都收了,何必还遮遮掩掩,做那起子败坏门风的勾当!”
这确实是贾母的心声,有贾赦之前的话打底,贾珍又收了银子,在她看来,婚事已然板上钉钉,确实没必要兵行险着。
贾赦何尝不知?
只是,派了邢夫人前去,传回的话,却让他陷入两难。
促成这桩婚事,本就是觊觎张云逸兜里的银子。
可张云逸非但丑话说在前头,还让他立下字据,保证以后不会从他手里捞银子,叫他如何能够甘心?
看贾赦一副理屈词穷的模样,贾母心里咯噔一下,喝道:“你该不会是诓我的吧?”
“怎么会!”贾赦连忙矢口否认,“这还不全是老二惹下的!原本儿子已经与他谈的差不多了,可前些天,他却突然改了口风,说是素来敬着府里,可府里却对他颇为嫌弃,婚事不提也罢。”
要么说他与贾政是兄弟呢?
虽性格有所不同,却都是逃避、甩锅的好手,眼见着无法交待,便拿当日贾政的态度说事。
其实,这么论起来,贾宝玉也是一般无二,不论是晴雯还是金钏,遇到事,他最多也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从未正面面对过。
哪怕是林黛玉,看似情有独钟,却也从未说过一句,非她不娶。
贾赦虽是为了甩锅,可这话却恰恰说到了要害,贾母本就有此怀疑,当下也不疑有它。
不过,保险起见,贾母还是追问道:“你确信他只是因为这一桩缘故?”
她对于儿子的性格十分清楚,说话的同时,紧紧盯着他。
“这还能有假?逸哥儿亲口所说,对二丫头颇为中意!”
这话确实是张云逸所说,贾赦底气十足。
贾母看在眼里,更少了几分疑虑。
贾赦连忙称热打铁道:“他们小男小女,倘若能够生米煮成熟饭……”
既然张云逸对迎春颇为中意,倘若把持不住,理亏在先,也就没脸再提不让他捞银子了。
“胡说什么呢!”
贾赦为了银子可以不要脸,贾母却还是要的。
当然,为了自幼养在身边的元春,牺牲迎春这个庶女,她也没什么犹豫。
只是,那层遮羞布,却不愿扯破罢了。
“他既然疑心咱家的态度,给他看见诚意也就是了,回头我就让她们都搬进园子,再给逸哥儿打个招呼,告诉他家里没拿他当外人,门随时为他敞开……”
说到这,她不免担心会影响元春的风评,又叮嘱道:“大姑娘出嫁在即,府里断不能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你回去好生叮嘱一番,莫要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
她确实有此担心,如今既然婚事出了问题,倘若府里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只怕真的难以挽回了。
不过,她这番话,却适得其反。
贾赦只管自己捞银子,哪里管二房如何?
加上,他本就不满贾母厚此薄彼,此刻又听她要以二房为先,更加不以为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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