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藏霜刀
春风藏霜刀
其实,贾敬心里也颇为纠结。
一方面,担心张云逸得知真相,希望他与宁王结交,以后被秦王的清算,自家还可以乘机切割逼祸。
另一方面,一旦秦王登基后真的算旧账,能不能凭切割就躲得过清算,也在两可之间。
倒是张云逸,倘若不曾在夺嫡上站位,未必不能像这次一般,出言作保。
正是因为这种纠结的心态,他才会明知贾珍询问的意图,还有那句听天由命的感叹。
故而,并未再出言阻挠,只提醒他莫要对荣府泄露。
贾珍虽不清楚贾敬心中的纠结,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这回不打算对他言听计从。
即便按照贾敬的说法,避祸金陵,做缩头乌龟,可终究未必保险。
反倒是张云逸,如果不行差踏错,甚至能摆正位置。
凭借自己托妻献媳的情分,加上他素来重情重义的性格,护住一家子周全,可能性更大。
同样是听天由命,攀附张云逸却不必夹着尾巴做人,反而可以保住荣华富贵。
他虽没听过,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却也会衡量取舍。
因担心夜长梦多,张云逸会受到荣府蛊惑,从玄真观回到家,他便张罗起了酒菜。
自己更是亲自来到前院,迎接张云逸散衙。
“珍大哥今日没出去?”
张云逸下了马车,看见等候已久的贾珍,也颇为疑惑。
贾蓉虽然上下其手,可挨了一顿打,田庄的收成,倒也吐出了不少。
加上,此前安排二人去城外的庄子暂避的五百两,他也拿了大头。
如今身家虽比不得从前,可也四千两左右。
前阵子憋得狠了,这阵子手头宽裕,不免往回找补,近来时常呼朋唤友,寻花问柳,甚少在府里滞留。
“庄子上的事情,还未跟云逸汇报,且如今年关将近,咱们兄弟也好些日子没聚一聚了,哥哥提前叫他们安排好了酒菜。”
“如此也好!”
既然贾珍这里做了安排,想必尤氏那边也有所改变。
张云逸也未推辞,便跟着贾珍来到了宁安堂的偏厅。
贾珍倒也没有单刀直入,先感叹了一番庄子上的变化,又诉了近来为他奔波的辛苦。
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方勾肩搭背,意味深长道:“兄弟你如今深受皇上信重,虽官职还不算高,却也称得上前途无量了。哥哥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一直想跟你说,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这般发自肺腑,声情并茂,张云逸也不禁疑惑。
“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哥哥但说无妨。”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不容有失啊!”
贾珍感叹道:“尤其兄弟你生财有道,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眼红心热,行事须得慎之又慎啊!”
“珍大哥说的是,兄弟必定牢记哥哥提点。”
“诶!咱们兄弟一荣俱荣,哥哥又没做过官,哪有资格提点伱?”
贾珍话锋一转道:“只是,如今朝廷看似风平浪静,可皇上毕竟有些春秋了,秦王和宁王又岂会没有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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