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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府,东北角薛家小院。
冒雪回来的薛姨妈,一进门,便先剥了满身累赘歪在暖炕上,粗重的喘息了两口。
嘴里叫苦不迭道:“你姨妈家这暖炉也烧得太旺了些,直烤得人口干舌燥。”
她此刻已剥落了干净,露出内衬的淡紫色长裙,露出大片莹玉似的肌肤。
说话间,手掌在颈间轻抚,指尖擦过领口,无意间就撩拨出一抹白腻。
跟进屋的薛宝钗,褪去了外罩的裘衣,从炕上拿了条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屋里虽然燥热,可母亲也该把身子裹紧些才是,这开门关门的,难免寒气入侵,倘若感染了风寒,可有的受了。便是真觉得躁气难耐,多喝些水也就是了。”
薛姨妈笑着应了一声,甩开绒毯,撑起身子,双腿舒展开来,箕坐在炕上。
随后,伸手勾住裹在罗袜里的肉足,将那丰腴的身子恣意的弯折扭曲了形状,舒展了一下筋骨,她方吐出一口浊气,道:“如今年节打点已经安排下去了,我也可以清闲一些了。”
薛宝钗微微摇头,再度将绒毯披在她的身上,摇头道:“妈妈糊涂!旁的地方都安排好了,可逸大哥那头,还没打点呢!~”
“对对对!”
薛姨妈猛然松开手,弯折的丰腴身子,好似一张软弓,倏然崩开,震颤不止。
“还是你思虑周全,让伱哥哥与他结交,上回琏二回来,还特意上门请他,如今非但不提那白糖的份额,这次玻璃咱家也没少分润。”
“那妈妈怎么还忘了?”薛宝钗瞥了眼被她抖落的绒毯,蹙眉道。
“我哪里是忘了?这不是一时没想好吗?”
薛姨妈瞥见女儿的眼神,拢了拢娇养的身子,捡起抖落的绒毯搭在胸腹之间,叹道:“这不是听说香菱有了身孕,一时间不知这礼该不该捎带她一份吗?”
“听说老太太和姨妈都差人去探望过了,她又是从咱家出去的,自不好装不知道!”
薛姨妈无奈抱怨道:“你姨妈差人也没告诉我一声,害得我这便车也搭不成,倘若叫你哥哥捎带,又明显不妥……”
虽说笃定自家占着理,可单独面对张云逸,她心里还是有些怵。
香菱毕竟差点做了薛蟠屋里人,让他捎带礼物,又多有不便。
“逸大哥那头就让哥哥去送,香菱的就交给女儿吧!”
薛宝钗沉吟道:“听说逸大哥在会芳园搭了个玻璃房,在里头赏雪不但不影响观景,还风寒不侵暖洋洋的,探春一直吵吵着要去瞧个新鲜,到时候女儿顺带着捎过去。”
“玻……玻璃搭的房子?这得花多少玻璃?”
薛姨妈只觉得一阵肉疼。
薛宝钗似是看出了什么,劝道:“妈妈莫要想那些有的没的,这玻璃就是他造的,还能花银子不成?况且,那烧碱的生意,本就是他的路子,东府的账还没还呢,便是挪用也只会拿来填补亏空。”
“哎哟!那造房子的玻璃要花去多少,便是八家分一分,也能分得半堵墙的不是?”
锤子看什么都像钉子,皇商虽不是商户,可到底沾染了习气,看什么都想到生意。
薛宝钗闻言,抿了抿唇,将此前听闻,张云逸在城外庄子建了大棚的话,给咽了回去。
正想劝她不要多想,却听外头丫鬟通传道:“史大姑娘来了,正在老太太那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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