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太太!西府二奶奶差平儿来找琏二爷!”
趴在锦缎上的尤氏,已然进入了状态。
正值关键档口,却被人搅合了,难免不上不下。
嘴里也忍不住埋怨道:“作孽啊!那辣凤子岂是好相与的?琏二忒不是东西,离京一年,好容易将他盼回来,这会子偏不着家,撺掇着去了青楼,回头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怕是连咱们也得跟着糟心!”
倘若贾琏和王熙凤如胶似漆,他有力也无处使,对于贾珍的撺掇,他非但乐见其成,还安排了后手。
只是未曾想到,王熙凤竟然会派人来找,原还想借着尤氏的口,将事情宣扬出去,而今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这事也怪不到咱们,嫂子若是怕麻烦,就别去了,先洗个澡,在屋里等我,我去跟平姑娘解释。”
王熙凤似乎是故意吊着他,少有让平儿过来,难得这回主动送上门,张云逸自然不会客气。
尤氏确实觉得腿软,又恐自己去应付平儿,张云逸等得不耐烦,去了别处,便也就顺水推舟。
张云逸赶至大厅旁的暖阁,对着院中的下人吩咐一声:“都回去吧!这里不用人伺候!”
随即,便推门而入。
平儿早已知道贾琏不在宁府,只是这样回去也交不了差,询问一众下人,却都得不到答复,只得让人去找尤氏。
不曾想,来的竟是张云逸。
在屋内听见他支开下人,本就被暖阁内的热气,熏得通红的双颊,愈发显得明艳动人。
看着进来的张云逸,目光闪烁,言不由衷道:“奶奶还等着奴婢……”
话音未落,已被张云逸勾住了下巴,俯身堵了个结实。
良久,唇分。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已被张云逸打横了抱起,向着暖阁的炕上走去。
平儿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嗅着那混杂着酒气的男子气息,脑中已是一团乱麻。
心中为自己开脱:奶奶只说不可在贾琏面前眉来眼去,却没说背地里不行。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顾不得旁的,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
“啪!”
“驾驾驾!”
马鞭在空中甩出一个鞭花,抽在马的后臀之上,吃痛的马儿,拉着车,发足狂奔。
车厢两侧,两个硕大的灯笼摇晃不止,拖拽着车夫摇曳的影子。
“呕!~”
车厢内探出半个头,向着窗外呕吐不止。
吐了一会儿的贾琏,终于缓过些劲来。
想到头一天回来,就流连烟花之地,不免心生退缩。
只是,大话已然说出去了,只得委婉道:“咱们这会子过去,待会儿宵禁可就回不去了,要么改天?”
他的话,传到驾车的小厮喜儿耳里,他回身冲着车厢内笑道:“琏二爷放心,小的驾车稳得很,必不会让审……巡防营巡夜的兵丁追上,待晚些再送二爷回去便是。”
听了这话,贾琏这才略微放心。
心中暗道,谁叫老太太吩咐好生答谢张云逸,回去晚了也不能怪自己。
只是,他却不知,这小厮虽原在贾珍跟前,可早已是张云逸的专职车夫。
之所以派他驾车,便是叫他有家回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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