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热烈,张云逸也不扫兴,戏谑道:“我观琏二哥眉稀而唇薄,似是喜好妇人之相,不知是也不是?”
他这完全是先射箭,再画靶,照着贾琏的容貌,生搬硬套。
不过,对于他喜好妇人,却胸有成竹。
贾琏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哂笑道:“逸兄弟果然不凡,不瞒兄弟,原先在府里你嫂子拘着,我也不曾有这样的机会,亏得这次去了江南,你别说,姑父家的那几个姨娘……”
说到这,他似乎反应了过来,瞒傻笑一声,掩饰尴尬道:“逸兄弟竟一眼就看破了兄弟,莫非也是同道之人?”
呃……
“同道中人……”张云逸撇了撇嘴道,“暂时还算不上。”
他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待到大爷收了辣凤子,咱们才算是同道中人。
贾珍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对眼珠子,情不自禁的在张云逸和贾琏脸上打转。
张云逸好不好人妇,他自然十分清楚,只当他给自己留了几分薄面,不愿在贾琏面前吐露实情。
只是,越看越看不透。
二人虽都卖相不俗,可面上却差别巨大,贾琏带着几分阴柔,而张云逸剑眉星目,有几分英气,更谈不上眉稀而唇薄,为何与贾琏有同样的爱好?
他这边有答案照抄,那边的薛蟠却没他这份觉悟。
不过,他却是抓住了关键。
“逸兄弟怎么说暂时算不上?莫不是也有此好,只是未能逮到机会?”
说到这,他恍然大悟道:“怪道逸兄弟从不与咱们一道去青楼戏耍,原来竟是这个缘故!这妇人确有妇人的趣处,只说那股子欲拒还迎的劲头,就不是青楼里的妓子可比。
可惜我这等模样,良家见了都躲着三分,却难勾搭得上,只能去青楼耍玩。倒是逸兄弟和琏二哥这般相貌堂堂,勾搭起来不是难事。”
贾珍生怕经过薛蟠引导,张云逸泄露了实情,忙岔开话题道:“琏二在江南玩玩也就罢了,回来了,有凤姑娘看着,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道:“要我说啊!这娶妻当娶贤,可得挑个知根知底的,似琏二这般,娶个佛回家供着,倒还不如不娶的爽利!
当年他屋里春桃、红杏那几个何尝不是体己的贴心人?如今一个个都被打发了,着实可惜!倘若不是家有恶妻,姑老爷过世,那几个姨娘又无所出,你带回来岂不便宜?”
如今,宁府指着张云逸过活,自不能再让这桩婚事泡汤。
他这也是借着贾琏的由头,变相提醒张云逸,娶妻还得慎重。
贾琏在江南呆了大半年,见惯了水乡女子温婉和顺,一时还没转的过劲来,加上喝了两杯酒,王熙凤又不在当面。
当即便嘴炮道:“以前那是兄弟让着她,还敢跟我甩脸子,早晚叫她好看!”
贾珍也不反驳,又一连灌了他几杯酒,方言语讥讽道:“好了好了,喝两杯顺顺气,咱们这里又没有外人,不是哥哥说你,这话你在咱们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回家可千万别说漏了嘴。”
“哥哥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兄弟还会怕她?”
“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别说往家里头带了,就是偶尔消遣,你怕是都不敢去!”
酒为色媒,他多喝了两杯,不免也想去青楼找些乐子。
只是,张云逸必定没兴趣,倘若贾琏再不去,撺掇薛蟠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贾琏本就没少喝,刚又被他灌了几杯,一时间酒壮怂人胆,拍着胸脯叫嚣道:“谁不敢了?咱们现在就去!不是我吹牛,那夜叉星真惹毛了我,二爷非休了她不可!”
“难得琏二哥这回支棱起来,咱们这就去锦香院,一应花销我老薛全包了,谁都不许跟我抢。”
薛蟠转向张云逸,挤眉弄眼道:“不瞒逸兄弟,那锦香院的头牌云儿,梳拢前便被我包下了,如今已有大半年了,勉强算是半个良家,今儿晚上让她陪兄弟耍玩耍玩……”
两府都还没顾得周全,张云逸对青楼女子没什么兴趣,一摆手道:“免了!今儿接琏二哥的时候,皇上还传了旨意,这事耽搁不得,明儿一早还得去衙门督办。”
他又看了眼醉眼惺忪的贾琏,冲着薛蟠和贾珍笑道:“咱们今天是替琏二哥洗尘,我去不去不重要,关键得把他照应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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