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八成是想挣些贺礼填补亏空,前年敬老爷整岁生辰都没回来受众人磕头,这回又出了这档子事,怕是更不会家来了,所以我才来向太太讨个主意。”
王夫人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既不是整岁,贾敬又大概率不会回家,贺礼上是否要打个折扣。
只是,元春的事情宁府是出了力的,即便是过河拆桥,也不至于这么快。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方摆手道:“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们也没要咱们帮忙,还是按前年的章程办吧!”
王熙凤嗤笑一声,道:“有逸兄弟帮忙托着,自然不会来麻烦咱们,外头都传开了,亏空的那十多万两银子,都是他拆借来的。”
乍听张云逸的名讳,王夫人心头猛然一颤,被那遒劲有力的身子,半拽半挺扯起的感觉,顿时浮现心尖。
她情不自禁加重了呼吸,心跳加速,干咽了一口。
随即才反应过来,王熙凤还在身旁,连忙干咳一声,掩饰道:“咳咳!怪道珍哥儿跟老太太提了一嘴,就没了下文,原来是他给办了……”
王熙凤看出了王夫人表情异样,却没有细究,只当她暗自咋舌,惊讶张云逸竟然肯这般出力。
“可不是嘛!东府那头可还真是捡了个宝,就连姨妈那头也跟着沾光,不但顺手解决香菱的事儿,保住了皇商的名头,还置办了一门生意。”
她倒不是单纯为了夸张云逸,也是为之后送平儿打个铺垫。
不过,王夫人的心思却不在这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捡了个宝,仿佛一计重锤敲在了王夫人的心头。
她只觉得浑身酥软,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道:“行了,就这点事,你回头照着前年的章程办就是了。”
“诶!”王熙凤忙答应一声,“既如此,老太太那头不好去,我再去支会大老爷和大太太一声,到时候也好准备车马。”
“嗬……”
王夫人正欲开口,却不觉发出一声怪叫,忙清了清嗓子道:“我……还是不去了吧……”
背地里想想尚觉得喘不过气来,这若是见着人,还不得露了馅……
况且,即便能遮掩的过去,可旁人不清楚,她和张云逸却都心知肚明,见面却不知要如何自处。
这在王熙凤看来,合情合理,毕竟不是整岁,能按照前年的章程已是给足了面子,故不疑有它。
她想了想,又问道:“那老爷那头?是太太给拿个主意……”
“我哪里敢拿他的主意!”
王夫人心中委屈,自觉为了女儿操碎了心,可贾政捡现成的不说,到了他的嘴里,非但没落到一句好话,反编排自己的不是来,故而听到王熙凤询问,顿时脱口而出。
可待话说出口,方想起家丑不可外扬,忙道:“你也知道老爷的性子,东府那头出了那档子事,他怕是躲都来不及,我可不愿触这个眉头,你还是自己找机会去问吧!”
王熙凤虽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可却不敢打听,只得按下心中好奇,行了礼匆匆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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