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回也多亏了他,倘若他答应帮忙,你记得莫要在他面前托大,凡是拿不准的,记得过来找我。”
她知道王熙凤颐指气使惯了,担心她分不清轻重。
听了这话,王熙凤心中一凛,随即恭顺道:“太太放心,侄女儿知晓轻重。”
话虽如此,心中却不以为然,真什么都听张云逸的,还不得连皮带骨被吃干抹净?
王夫人久旱逢甘霖,虽早上有些插曲,但心情算不错,又叮嘱了几句,方打发她下去。
待回到三间抱厦,平儿已是一脸欣喜,迫不及待道:“奶奶叫奴婢去请大爷,可是有什么话要带过去?”
之前王熙凤只是默许自己过去说合,这回却是主动提出。
王熙凤挑眉道:“看把伱个小浪蹄子高兴的,莫不是食髓知味,又想男人了?”
她还指着张云逸配合,没有在男人前面加个野字。
“瞧奶奶说的,奴婢是去请人,老太太和太太还等着,如何能够耽搁?况且,奴婢是奶奶的人,没有奶奶允许……”
“你知道就好!过去跟他说,叫他别给我添乱,上回的事就既往不咎了。”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虽然王夫人有言在先,她也不敢有报复的念头,却也不甘心被白占了便宜。
吃了的亏是讨不回来了,总不能自己也依葫芦画瓢,对张云逸一通施为,那样岂非越陷越深,又叫他占了便宜?
故而只能在银钱上找补。
平儿并不知道二人在假山处发生了什么,忙劝道:“大爷不过是没同意娶宝姑娘,怎么到奶奶嘴里反成了大爷的不是了?莫不是大爷言语上冲撞了奶奶?”
“呸!”王熙凤面颊一红,啐道,“谁叫他给冲撞了!”
“这回奶奶也该放心了,老太太和太太仰仗奶奶还来不及,又不会夺奶奶的权,何必为了这点小事与大爷置气?”
“谁跟他置气了?迟早免不了这一遭,总得早作打算。”
她虽没说要如何打算,但平儿却听懂了,忙乘机道:“奴婢定会劝大爷帮忙,奶奶正好乘着机会跟大爷缓和关系,只是这回可别再诓骗大爷了。”
凡事可一不可再,平儿也担心再出什么幺蛾子。
“我看是你个小浪蹄子想借机过去吧?”王熙凤横眉冷对道,“我可没答应这回就让你过去,记得我的吩咐,传错了话,我可不认!”
这番话确实有糊弄的意思,可被平儿这么一说,想到张云逸那有恃无恐的态度,多少还是有些心虚,担心惹恼了他,真的去跟贾母、王夫人要人。
不过,相较于之前,如今少了被夺权的内忧,只有张云逸这个外患,也从容了不少。
她心下暗自计较,张云逸帮了府里这么大的忙,倘若肯向贾母、王夫人开口,自己便是反对也必然无效。
结合二人在假山处会面时,他那猴急的模样,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对自己心存觊觎,故而不愿与自己撕破脸。
想到这,心中竟生出几分自得,脱口而出道:“算他还有些眼光!”
“奶奶说什么?”
王熙凤脸色微红,慌忙掩饰道:“他一眼就相中了你个水做的小浪蹄子,可不就是眼光不错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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