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委屈道:“奴婢自不敢顶撞奶奶……”
说到顶撞,一时想起昨夜被张云逸顶撞的情形,顿觉双颊发烫。
忙挥去那不合时宜的心思,劝诫道:“只是奶奶这手段也忒不光彩了,需知大爷不比这府里的大爷,倘若一个不好,闹到老太太和太太那儿,奶奶怕也讨不得好!”
这番话确实捏住了王熙凤的软肋,想到张云逸与两府达成的三方协议,不禁暗自着急。
不过她嘴上却不肯服输,叱道:“好你个小浪蹄子,之前跟伱说的时候推三阻四,这会子新人胜旧人,心都跟着跑了!”
她这新人旧人,指的是新旧主子,奈何平儿却会错了意。
忙红着脸,分辨道:“奶奶!这……这怎么能一样呢?”
王熙凤先是一愣,可看见她的表情,立即回过味来,啐道:“呸!你个小浪蹄子,发什么骚呢?还不快收收味儿,谁跟你说那个了!”
她嘴上骂着平儿,心头却不由一颤。
她毕竟不是未曾经过的黄花闺女,本就食髓知味。
而贾琏离家已经半年有余,虽近来为了达成目的,也与平儿弄虚作假,聊以自慰。
只是,毕竟差着些意思。
昨日她嘴上虽然颇为不屑,可平儿那不堪重负的憔悴模样,却落在了眼里。
所以,那些话看似讥讽,实则多少也带着些酸味。
此刻听平儿提及个中差别,不觉又添了几分骨酥筋麻之感。
她只觉腿上一酸,浑身乏力,忙搭起两条腿,斜靠在炕上。
平儿闻言,知道自己想歪了,忙岔开话题道:“大爷说了,近来衙门事忙,怕是没功夫来见奶奶,奶奶若是等不及了,就去东府找他。”
王熙凤脱口而出道:“呸!谁等不及了!”
说完,才惊觉自己反应过激了,忙道:“我看是你个小浪蹄子,等不及想要过去吧!”
她这话确实说中了平儿的心思。
一方面,确实是食髓知味,另一方面,人都是张云逸的了,再留在王熙凤身边也不合适。
只是,王熙凤才说了新人胜旧人,加之她也担心她会拿自己要挟,忙解释道:“奴婢不过是提醒奶奶一句,大爷说了,奶奶若是不急,不妨乘着功夫好好想想,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长处。”
因有前世的熏陶,张云逸语带双关说起这番话的时候,故意避免说长道短。
可平儿却没这个觉悟,又没听出张云逸的言下之意,便怎么顺口怎么来。
王熙凤早就认定他不是什么好人,听在耳朵里,不自觉的瞄向了自己搭在炕沿,那两条骨肉均匀的长腿。
心下不免思量,倘若他真的不见兔子不撒鹰……
想到这,她顿觉一阵脸红心热,心里暗骂一声:色胚!
好容易缓过劲来,她将目光转向平儿,闷声道:“今儿过去,他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怎么会!奴婢只呆了片刻功夫……”
王熙凤闻言,眯起眼,竖起两根指头,看向平儿,笑道:“有什么长处你莫不是忘了?这会子闲着无事,正值午休,咱们正好也回去松快松快,顺便帮你回忆回忆奶奶的长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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