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恰说到王熙凤心坎里,心下舒服了不少。
她自认无论哪方面都胜过尤氏,又怎么甘心被她压了一头?
那日酒宴,张云逸最后已是口干舌燥,目不转睛,又将自己比作仙女,却迟迟没有行动,也唯有这个原因,才能说得过去。
想到这,她既自得,又有些无奈。
见贾蓉灰溜溜的离开,平儿忙进来劝道:“奶奶!依奴婢看还是算了吧?”
因关乎己身,她守在门外的时候便留心倾听,虽未能听得全乎,却从只言片语里知晓了大概。
“算了?”王熙凤一脸忿忿道,“姑奶奶我,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她虽然嘴上信誓旦旦,心里却没什么把握。
贾琏不在家,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张云逸主动登门,她还能托口,亲戚里道不便拒之门外。
可他畏缩不前,却着实难办。
贾蓉撂了挑子,于宁府之中已无助力,虽说仍可以拿探望秦可卿为由,制造碰面的机会,可众目睽睽,还不如在贾蓉院里便利。
而派人邀请他登门,必定留有痕迹,到时候别说拿捏张云逸,恐怕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心下一筹莫展,却又不甘心。
一面暗骂张云逸有贼心没贼胆,一面寻思如何破局。
而她身旁的平儿,心态则颇为复杂。
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虽说逸大爷并未能够挡得住奶奶的蓄意勾引,可到底并未付诸行动。
只这一点,就强过了这两府的一众爷们。
越是这样,她越不愿意配合王熙凤算计他。
故而,得知王熙凤的算盘落空,她不免有些庆幸,原打算乘机劝说她打消念头,没成想她仍然一意孤行。
可见,她是真的容不下自己了。
想到这,她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甚至觉得去逸大爷身边,也是不错的出路。
“奶奶!不如您直接去找逸大爷,奴婢也不奢求什么名份,奶奶对奴婢恩重如山,倘若奶奶别因为奴婢,坏了奶奶的声誉,叫奴婢于心何安?”
产生了这个想法,她越发担心破坏了张云逸对自己的看法,故而旧事重提。
只是,相较于上回,是为了顺着王熙凤的意思,这次却是出于真心。
“哼!”王熙凤冷哼一声,愤愤不平道,“怎么?你个小浪蹄子,之前跟你说,你推三阻四,这会子倒是上赶着了扑上去了?你放心,答应你的必定不会失言,老娘就不信了,还真以为姑奶奶拿他没有办法了?”
平儿见状,也不敢再劝,只得心里暗自着急。
其实,王熙凤何尝不知道平儿的法子可行?
只是,向来同辈之中,只有她戏耍别人,何曾有过这样的憋屈?
一方面,因为被激起了好胜心;另一方面,哪怕张云逸出于被动,且只是眼神上占了些便宜,也让她心里颇为不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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