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想入非非,尤氏只当他疑惑自己还有妹妹,忙解释道:“其实也不是亲妹妹,她们都是继母带过来的,后来才改了姓。我那老娘一昧贪财,原先她们也时常过来打秋风,只是我哪有那么多银子贴补?加上两个妹妹生的娇俏,那父子两眼馋肚饿的,早就打起了主意,这才叫她们没事少往府里跑。”
“原来如此,怪道没听嫂子提过。”张云逸循循善诱道,“只是毕竟是嫂子妹妹,他们父子既然觊觎已久,叫她们过来打掩护也就罢了,若万一羊入虎口,岂非害了她们?”
“羊入虎口?”尤氏脱口而出道,“我那小妹奸猾似鬼,精明着呢!”
她深知尤三姐不是个省油的灯,担心张云逸吃亏,故而开口提醒。
只是诋毁自家妹妹,多有不妥,忙找补道:“二妹妹倒是个好性子,只是已有婚约在身。”
张云逸并不清楚尤氏有意撮合,只是担心尤二姐有婚约在身,便暂时偃旗息鼓。
将其送至屋檐下,方转身离开。
“大爷怎么去了这么久?奴婢担心死了!”回到登仙阁,惊魂未定的瑞珠急忙迎了上来,“咦!大爷身上怎么会有湿痕?”
尤氏整个身子黏在身上,沾染的湿痕与淋雨的自不相同,瑞珠眼尖,一眼便看出差别。
“这……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张云逸忙岔开话题道,“希望这回能让他知难而退,若非顾及侄儿媳妇的名声,非抓他个现行。”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他不是不想抓贾珍个现行,闹到贾敬面前,一劳永逸。
只是贾敬一年回不了几回家,宁国府终究还是贾珍做主,万一闹得下不来台,让贾珍赶人,他也不可能赖着不走。
到时候不但前功尽弃,就连去荣府的机会也会减少。
所以,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想与贾珍撕破脸。
不过,话虽如此,却不妨碍他说大话,给瑞珠和秦可卿一些底气。
这一打岔瑞珠果然忘了衣衫上的问题,转而劝道:“大爷能帮忙拦着就好了,闹将开来,小姐也是不愿的。”
张云逸拍了拍她的头道:“虽说我刚才已经将他送了回去,可难保他不再回来,这雷雨交加的,万一睡熟了未必听得到,你还是过去陪着,有事也方便应对。”
张云逸算盘打得贼精,既可以支开瑞珠,免得她再提及身上的湿痕,又可以表示对秦可卿的关切,还能让她们主仆夜话,畅谈一下闺阁趣事。
原本,以秦可卿表现出来的谨慎,知道他将瑞珠收房,会极力避免这种纠葛。
可今日受到惊吓,哪里还顾得了这些细枝末节。
“多谢大爷体恤!”瑞珠听闻也是一阵后怕,忙欠了欠身,俏脸微红道,“那……那奴婢今日就不伺候大爷了……明儿一早奴婢就回来。”
“嗯!”张云逸微微点了点头,叮嘱道,“不妨事,想必侄儿媳妇也受了不小的惊吓,若睡不着,伱可以陪着多说会话,大爷又不是自己没手,况且,不是还有香菱吗?”
“诶!”瑞珠答应一声,道,“奴婢和香菱姐姐已经烧好了热水,今儿正好轮到香菱姐姐服侍大爷沐浴,那奴婢就先过去了。”
她说完,双手掩头,就要冲去对面。
却被张云逸一把拉住,将伞递了过去,温声道:“把伞带上,淋坏了身子,香菱一个人可伺候不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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