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年轻之时就曾经和回纥部队交战过,所以对于他们的作战特点还是非常了解的。回纥军队外出作战,很少会大量的准备食物,一般都是士卒们随身携带十天左右的口粮。他们的口粮一般都是煮熟后晾干的牛羊肉的肉干。部队要时常时间的外出作战,一般都是以劫掠当地的百姓,作为长期作战的补给。
此次大雪过后,他便开始掐算回纥大军断粮的日期,只是这一次令他失望的是,回纥方面居然随军携带了大量的牛羊一同出战,使得他的这个通过对方断粮,将敌人耗死在城下的想法无法实现。
但看到对方居然想出如此奇怪的办法来,他便知道对方一定是断粮在即,这是想要做临死前的最后一搏。此番的进攻一旦动起来,势必会比之前的所有攻击都要更加的猛烈。
经过近二十天的调养,一些伤势不太严重的士卒,已经重新的恢复了战斗力。但是仅仅这些还是远远不够的,回纥方面之前的进攻,已经使得北面的城墙,有了多出损毁。如果是换在其他的季节,还可以通过这些天的休战,进行突击维护。但是现在是冬季,地面冻得像岩石一样的坚硬,就算是想要和泥,也无法做到,因为还不等泥和好,就已经冻成了冰坨,根本就无法用于修补城墙的裂缝。
在转身准备离开城墙,返回都督府的时候,忍不住叹了口气:唉,事已至此,一切都尽人事听天意吧!
他身旁的一名校尉听到他的叹息,不由得有些不解的问道:“都督,为何要突然间叹息?”
秦琼也没有多想,随口说道:“明日回纥必定动进攻,这一次恐怕我们很难坚守住城池了。”
“都督何出此言?一直以来我们不都是令对方无功而返吗,为何会突然间失去了信心呢?”
秦琼摇了摇头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如果我估算的没错的话,回纥军队断粮在即,这里距离他们的老家不远千里,而且是大雪封路,阻断了他们的回归之路。现在的他们要想活命的话,就只剩下攻取我北宁府一途。所以他们明日的攻击,势必会不顾一切的向我城池动进攻。而我们的城墙已经多处都有损毁,很难经受得住对方的猛攻,一旦城墙承受不住对方的攻击,我们也就丧失了最后的一道屏障了。”
一般来说,他是不会轻易的和一个小小的校尉,去说这些事情的。只不过是他现在心情并不好,又恰巧赶上对方有此一问,他这才说出这番话来的,纯粹是为了泄一下心中的压抑罢了。所以,说完之后伸手在对方的肩膀之上拍了拍,转身便想离开。
“都督……”那名校尉见到秦琼要走,想要开口说话,又不知道是否该说,说出后秦琼是否能够听得进去,在那里急得抓耳挠腮的。
秦琼看到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好奇,随口问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如果是的话,不妨大胆的说出来。”
“回都督,下官倒是有个想法,也许会对守城有些帮助,只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如果真的能够守住城池的话,本都督记你头功!”
“是这样的。下官是在西北出生的,记得儿时的时候,听过我爷爷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不过具体是哪里已经不记得了。记得当初爷爷说,有一个城池遭到敌对势力的攻击,当时也是冬季。由于守城的士卒比较少,按照正常的办法根本就守不住城池。于是,那个城主便想出了一个办法,连夜动城中的百姓往城墙之上泼水,由于天气寒冷,水泼洒到城墙之上不久便结成了冰。第二天地方动进攻的时候,由于城墙之上到处都是冰,投石车投出的巨石砸在上面也无法损坏。而那些攻城的士卒根本就无处下手,很多人都是由于在爬上城墙的那一瞬间,由于手脚底下打滑,最终跌落到城墙之下,被活活的摔死。最后敌对方见到实在是难以攻下这座城池,也就只好选择了撤退。由于这不过是我小时候听说的一个故事,所以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有用,所以刚才不知道该不该说。”说完之后,那名校尉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秦琼。
秦琼先是低着头思考了一番,然后猛然间抬起头,伸手在那名校尉的肩膀之上拍了拍,大笑着说道:“好样的,此番守城的功非你莫属了!等到你此番作战过后,我一定向朝廷为你请功的!”说完之后,转身对自己的亲卫队长说道:“一会儿传令下去,天黑之后点火融雪烧水,只要是雪水化了便可以,然后全部浇到城墙之上!等等,从井里打上来的水也都浇到城墙之上!”
“是!”
第二天一早,当回纥的大军出来到北宁府的城下的时候,突然间现诺大的一个城池吗,居然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的位置上,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座巨大的冰疙瘩。惊讶之余再仔细观看的时候才现,原来城池并没有消失,而是被一层厚厚的冰包裹于其中。整座城池看上去就如同一座冰雕的巨大的王冠,城楼以及城墙之上的箭垛就好比是王冠上的冠冕,在朝阳的映照下散出五彩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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