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而不是被迫的,在受到社会压力的情况下推动……”
在提及此事时,管明棠的心下到是苦笑了一下,作为财政大臣时,他之所以不赞同以法律的形式建立社会保障机制,原因非常简单,国家需要把财力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军费、工厂、技术引进、普及教育,这一切都需要金钱作为支持,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必须要让位于国家的稳定,而且,在这场战争开始后,国家正在一步步的退出经济领域,国家投资的减少,使得政斧可以节省出一笔庞大的经费,用于支持建立中国的社会保障体系。
“否则,这会被视为,反对派的胜利!而且,如果艹之得当的话,我们还能……”
抬眼望着陛下,管明棠特意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借此打击反对派!”
打击反对派?
管明棠的建议,倒是引起了陈默然的兴趣,用社会保障打击反对派,他到是没有发现,推动社会保障还有这一层用意。
“是的,陛下,在国会的政治斗争中,往往一方赞同的,另一方则大都反对,而且与保皇党不同的是,作为国内第二大党的立宪明煮党以及其党人,往往依赖于民间企业资助,而保皇党人虽然同样依赖资助,但他们往往本身就是富人……”
绝大多数能够进入国会下议院的保皇党人,都是那些没有贵族身份的富翁,而且他们所依赖的资助方也和立宪明煮党人有所不同,他们更依赖产业公司以及国有企业的资助,这使得“市对他们的影响力”很弱。
“……与保皇党不同的是,无论是国会或者省市县议会中,各级立宪明煮党几乎所有的经费都来自于民间企业捐赠,有所投资,自然有所回报,那些企业主每年向立宪明煮党提供上千万元的经费,所换取的是其成为他们在国会中的传声筒,帮助他们通过对其有益的提案,阻止损害其利益的议案通过,因此,立宪明煮党是受市场控制的,而社会保障……”
“建立社会保障机制,需要在民间企业的头上动刀!”
陈默然笑着接过管明棠的话声,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管明棠会说借机打击立宪明煮党了,社会保障制度,对于立宪明煮党人而言,无论是赞同还是反对,都将有损其形象,支持的话,他们会失去民间企业的资助,反对的话,他们又会被普通民众所抛弃。
“正是如此,陛下,我们以德国的《健康保险法》为例,国家没有投入相应的资金,医疗费用全靠雇主和雇员交纳。而后来俾斯麦在《工伤事故保险法》中提议,政斧应该出一部分钱。自由主义派别的人士坚决反对,认为这是社会主义的表现形式,不能纳入法律。中间党派也不同意,他们担心联邦的权力会不断地扩张。最终的安排是,费用全部由雇主承担。在工伤事故后,前13周的医疗费用由履行《健康保险法》的机构承担,以后的费用由履行《工伤事故保险法》的机构承担。如果是完全残废的工人,每月还可以得到原来工资三分之二的收入,而这些费用,国家不需要承担实际支出,而雇主的额外支出,必定会导致雇主反对,他们的反对会直接由立宪明煮党人在国会上加以展现,而我们则只需要通过报纸,把消息散播出去,就可以打击立宪明煮党人的声誉……”
在向陛下作汇报时,管明棠不断的在脑海中理清思绪,随着思绪的慢慢清晰,他似乎明白了当年俾斯麦会在德国推广诸多的社会福利。
“如果我们来办的话,政斧还是需要承担一部分开支的!”
摇摇头,陈默然否决了管明棠的那个建议,尽管那个建议可以减轻财政负担,但却加重了民间企业的负担,这不符合国家的长远的利益。
“现在,我们推行的经济政策是慢慢的放开对经济的管制,而是通过适当的规范、引导,使得工业发展在一个合理的的框架内运行,国家只需要掌握大方向就行了,至于其它的一切都交给市场,这意味着国家在工业项目上的直接投资会越来越少,节约出来的这笔钱,用在社会福利的保障上,也是应该的,而且,还有国有企业上缴的利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笔利润,甚至高于政斧的财税收入!”
对于政斧而言,最挣钱的还是做生意,在过去的十几年间,为了加快中国的发展,中国推行的是后世的计划经济,也就是这一计划经济模式,使得政斧成为中国最大的企业主,当国家成为商人之后,民间企业是无法与国家相抗衡,其享受着种种优秀、特许以及资源,而十余年间建立的上万家国有企业,每年上缴的利润高达数十亿元,可以说,正是国有企业上交的利润支持着过去十几年间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
也正因如此,尽管早在出任总理大臣后,管明棠就开始推动着“国退民进”,通过减少国家直接投资、扶持民间企业的方式,使得国家经济正常化、市场化,可在这个过程中,却遭遇了重重阻力,而其阻力的根本就是内阁成员所面对的是数十亿元的利润上缴以及多年来早就形成的一个庞大的国有企业群体,他们已经习惯于在经济中享受着高人一等的高高在上之感,不过最大的阻力,还是那笔巨额的利润上缴。
“去年国有企业上缴的利润是58.5亿元!”
提及这个数字,管明棠的脸上却并不显得有多么高兴,这个数字与去年的全国税收基本相当,虽说增长比例不比往年,但这意味着在他推动了两年的“国退民进”政策之后,虽然民间企业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发展,但是依然还是没有解决国有企业掌控国家经济的局面,固然这其中有战争特需的因素,可,总归还是不能让人满意。
“这也就是说,按照这一利润的话,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享受10元的红利!当然,这并不现实,不过我们还可以考虑用其它的方式,补偿给民众,使得他们成为国有企业红利的受益者,而不仅仅只是利润受损者!”
瞧着管明棠,陈默然吐出这么一句话。
“哲勤,当初我们建立那些国有企业的时候,所依赖的投资,一是税收所得,二是国家发行公债,后来随着国有企业上缴利润,方才真正开始快速发展,实际上,现在的国有企业,都是依靠着国人纳税所建,甚至可以说,国有企业是建立在“全民受损”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你是知道的,为了加快政斧产业的发展,我们甚至出台法律限制民间企业的发展,以达成垄断姓经营的目的,从而获得更多的利益,利用工农剪刀差篡夺民众财富,聚小为多的发展国家工业。”
在道出这番话时,陈默然的脑海中浮现出后世有关国有企业的争论,在后世的中国,拥有世界上规模最多、利润最大的国有企业,但是作为国有企业真正主人的国人,却从未从国有企业身上获利分毫,反而被国有企业借助垄断经营地位,压榨更甚于民企。
“国有企业的真正主人是谁?是政斧吗?”
摇摇头陈默然用极为肯定的口吻说道。
“当然不是,国有企业的真正主人是民众,政斧,不过只是代管者罢了,所以,作为国有资本的主人,如何让民众分享国有企业红利,就是未来国有企业改革的重点,如果我们在推广社会保障的话,就可以动用这笔国有企业上缴利润,国资收益应该优先用于全民社保支出,才能体现国有资产“为民谋利”的本色,国有企业利润由企业和国家独享的时代,方才会宣告结束,如此,才能让民众满意!也只有如此,才能充分发挥国有企业在未来的作用。”
“陛下所言甚是!”
对于交国有企业上缴利润建立社会保障机制,管明棠并不反对,甚至在他看来,国有企业上缴利润这块大肥肉,一但因为国家直接投资的减少,而没有去向,必然会被如狼似虎的陆海军盯上,且不管陆军,到时候恐怕海军会第一个站出来,要求内阁和国会通过他们的造舰计划,现在的海军被压制了这么多年,对于他们而言,他们的眼中看到到的第一是战斗舰;第二依还是战斗舰,如果海军真的获得那笔钱,恐怕就会在这看似平静的太平洋上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造舰军备竞赛”。
造舰军备竞赛,从表面上看只不过是两国比拼造舰数量,可如果这种竞赛一直进行下去,那么早晚有一天,会演变成为一场战争,这对于信奉“国际协调主义”的管明棠而言,是不可能被接受的,这笔钱必须要花出去。
“将国有企业利润用于社会保障,国民皆可受益,皆会感陛下之宏恩!”
面对管明棠的称赞,陈默然只是微微一笑,在很大程度上,他和管明棠都是一样的,“为中国人民谋福利”,或许,但相比于为国民谋利,他更倾向于保持社会的安定。基于个人的“商人本质”在于,现在,他的脑海中模糊的形成了一个信念:
“哲勤,既然推行社会保障势在必行,那么就实施吧,既然工人需要福利,需要更好的生活,那么,国家可以给工人福利,条件是工人不能再参加工人运动!”
这时,陈默然的话声变得非常严肃,自己已经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如果他们还不懂得感恩戴德的话,那么……“陛下,要使工人循规蹈矩,就必须把工人利益同国家利益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国家必须以工人保护者的身份出现,只有当国家成为工人的保护者后,工人才不会把一些党派视为保护者,只要工人稳住了,城市就不会发生动荡,至于农村……就目前来看,随着军队荣誉的恢复,在农村推行免田亩税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这个……”
面对这个建议,陈默然倒是犹豫了起来,当年出于提高军人地位的目的,自己才制定了“军人家庭免征田亩税”的“优惠待遇”,现在管明棠提出要全面免除,这……“军队恐怕不会答应!”
不仅仅是军队不会答应,就是作为士兵的皇帝,陈默然自己首先就不会答应,因为这关系于军人身上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他们之所以可以在乡人面前趾高气扬的不无骄色的行走,不是因为他们身上的军装,使得民众害怕他们,而是因为他们的身上的军装,标志着他的家人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待遇——无需纳税!
正是这简单的一项待遇,使得很多农村子弟挤破头的想加入军队,想成为近卫军的一员,无需交纳亩田税,这是军人地位的根本,绝不能动!
“可……”
不待管明棠反驳,陈默然便把脸色一敛,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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