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天阴沉沉的。
南京,作为中华帝国的首都,在传统意味上而言,这座城市,至少是它的老城区的中心,应该是皇宫,可事实上,却是那座西式的国会大厦,那里才是地理意义上的南京的以及,而在那座威严的国会大厦的后面,是一幢幢政斧首脑的宽敞官邸。其中最大的便是内阁总理大臣官邸,这座官邸由两幢楼房组成,办公部分是西洋式楼房,和国会大厦一样,只有局部装饰采用中式风格,而起居部分则是典型的华式建筑,整个建筑主体尽管是钢筋混凝土结构,但外表却近似北平的明式宫殿建筑。
尽管在内阁总理大臣官邸的设计上采用中式的采光,同时以借鉴了欧式建筑的采光设计,可是这阴沉沉的天气,却使得总理大臣官邸内同样是阴沉沉的,甚至于气氛远比天气更为压抑。
而此时,在西洋式的官邸办公楼的会议室内,参加会议的每个人阴沉沉。
仿佛要响一个沉雷,落一场暴雨!
会场寂静得死一般,只看见脑袋看不见脸膛。仿佛这里聚会的是一群没有长脸膛的动物。
袁世凯怀着一种愤怒、一种无可奈何先开口,说了一通几乎是背文稿的官话,又坦露一番自己如何胸怀民族、报效国家的襟怀,然后,叹息着,有气无力地说道。
“现在,如果我们作出让步的话,那么明煮党、立宪党,那些人的目的达到了,如果他们的目的达到了,那么这政局也就知了?到那时,可就真的晚了,诸位要明白,现在南京正处于无政斧状态,而现在正值战时,我国欲对外用兵以利用此千载难逢之机谋求国利,然今曰形势如此,我等身为内阁要员,必须达成一致,务必尽快恢复南京以及全国秩序正常!”
形势虽说如此紧迫,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任何人能说出解决的办法来!垂下头来的阁员们一言不发着,形势逼人又有什么。
“我咨询过一些法律界的人士,当前我国已经进入战时状态,所以我们可以先签署战时管制法,从而禁止任何人再上街游行、示威!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而对袁世凯的提议,没有人响应,此时会议室内的气氛好像都是凝固的。
袁世凯把目光投给司法部长张峰,司法部掌握着一支内阁中可以直接调动的武装力量——税警部队,税警部队是一种特殊武装力量,可以保存携带和使用规定的枪械和其他专用武器,具有绝对的权威,而更为重要的是,税警部队可以在全国调动,尽管全国不过只有4.8万税警,但是恢复秩序完全没有问题。他并没有回避得过,而是慢慢吞吞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的,总理,单就法律上来说,嗯,这是可行的,但是却与宪法原则相互违背,而且……”
张峰的回答却只让袁世凯的眉头一皱,他还想听下言,但张峰却敛口了,敛口的同时把脸也背过去,采取强制措施,内阁能调动的准军事力量就只有税警,如果调动税警强制遣散游行的民众,从技术上完全没有问题,没有比税警更善于采用强制措施遣散无武器的民众,在过去征税时,对待抗税事件,税警早已经积累了充足的经验。
袁世凯把目光投给蔡锷,他并没有回避,也没有仓仓促促开口,但却是一字不变的重复着过去一再提到的言语:
“军队正在备战,如果需要的话,请总理阁下往皇宫请旨!”
调动军队需要皇命,那怕就是一个连,也需要由陛下授权之后,陆军部才能调动,没有命令,任何人都不会擅自调动军队。
把胸脯一挺,袁世凯几乎要骂人了。可是,他只是望了望蔡锷,最后近似的无奈的苦摇了摇头。
自从“举义”之后,袁世凯便由于处在一个中间的而且非常微妙的地位,似乎对谁都是笑脸;即便是对那些同属阁员的同僚们也是也是如此。朝北洋军里掺沙子,他默认;调北洋军的军官,他还默认;主持内务部,他无动声色,对劳动营中的满清殖民者下暗手进行清算,他是仍然无动声色,即便是后来在朝鲜,他也是千方百计的想着把朝鲜纳为中国的一行省,他不动声色不惜自污已名,终于把朝鲜平定了下来,现在的朝鲜,谁还敢言“大韩帝国”,谁也敢言读力?
就凭这一点,袁世凯一直都认为,陛下应该能够看到自己的忠诚,在内心里,他比谁都知道,对于那位陛下,他比过去侍候老佛爷还小心,和老佛爷不同,陛下的脸上永远都带着笑,所以,他不知道他是真笑,还是真怒,所以,他才会如此这般的表现出一个忠臣应做之事,但是,现在,陛下把他推到替罪羊的位置上,他不是没恼过,也不是没气过,可恼过、气过之后,只希望陛下能念在旧情下,能够多少的暖一下自己,袁世凯多么盼陛下能不再沉默,能够明明白白地表示支持他,也好改变他孑然一身的孤独感。
但是陛下却使他失望了。
哑然一笑之后,袁世凯摆了摆手,然后站起身来说道。
“散会吧!”
在说话的时候,他整个人的力气都像被掏空一般,像是瞬间被苍老许多一般,原本挺直的脊梁,瞬间垮了下来,而坐在会议室中的众人,看一眼袁世凯的背影,然后又彼此互视一眼,最后众人皆是无奈的叹口气。
“袁公!”
在总理大臣官邸的花园内,看着似乎苍老许多,脸上看不到一丝精气神的袁世凯,纽永键在心下暗叹一声。
“哎!”
长叹一声,袁世凯有些无力的看一眼纽永建,这位贵族院副院长,如果没错的话,他恐怕是来传达陛下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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