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靖远舰向南洋出发了!”
一份电报,让萨镇冰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他死死的盯视着埋着头在海图上苏跃扬,正是他的建议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靖远舰还是前往南洋训练了,仔细看了一阵海图后,苏跃扬抬头看了一眼围在海图旁的将军们。同样的他们也在看着他,他们都想知道苏跃扬到底准备说什么。
“陛下,部长,参谋长,还有李参谋,我做一次简单的兵棋推尝,相信这能够让你们更清楚的了解到曰本海军的计划与企图。”
苏跃扬把远东地图的海图翻到了最上面。
“现在大家对同曰本一战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但问题在于,联合舰队会采用何种战术!”
话声一顿,这位在海军中早已得到“鬼才”之称的年青人脸上扬抑着自信。
“联合舰队南遣舰队,从我们最后一次获得情报,他们的大概位置在什么地方?”
“两天前,准确的说,应该是41个小时之前,我们的情报显示其正在通过吕宋海峡。”
一名海军部的上校参谋官很精确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曰本海军在关注中国,同样的中国海军亦也在关注着曰本联合舰队。
“那么,致远舰和海天、海圻舰又将会在什么时候同靖远号会合?”
“两天!”
面上扬溢着自信的苏跃扬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下,说道。
“以曰本联合舰队为例,按照常规作战方式,他们应该会在明年一至二月份,黄海、东海一带海域,与镇洋舰队展开决战,我个人更倾向在台湾以前附近洋面。”
苏跃扬说出一个最保守的,同样也是海军参谋部中绝大多数人认同的战争可能爆发的时间与地点,所有人都倾向于台湾,毕竟现在因经济原因台湾曰裔侨民一直呈现不稳态势,台湾省政斧已经多次要求派舰队“造访”台湾,最好是致远号。
“但我认为,这根本就没有一丝可能!”
苏跃扬的眉头一扬,满面尽是自信。
“为什么不可能呢?如果没有借口,曰本怎么可能向我们宣战?”
皱了下眉毛,作为海军参谋部高级参谋官的林葆纶不能疑惑的反问道。
“为什么需要理由,既然铁了心思要打仗了,为什么还要找个所谓的理由,台湾、辽东不都是现成的理由吗?”
苏跃扬看了面前的部长一眼,同时又朝着站在海图边的陛下看去,陛下似在静思着,他几乎会不会在这些问题上发表任何意见,但苏跃扬知道陛下之所以来这里,实际上就是为了“逼”海军决战。
有着庚子避战的先例,充斥着大量旧军官的海军着实很难让人放心。
“联合舰队是什么?是曰本的帝国致宝,曰本用了十年的时间,才积累出了六战六装的六六家底,虽说这一仗他们从俄罗斯俘虏了几艘战舰,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曰本国小民贫的现实,这决定了曰本人的思维,假如与镇洋舰队全部主力决战,那么曰本需要附出多大的代价?这样战争曰本同俄罗斯严重交恶,如果他们的联合舰队遭受重创,俄国人会不会反戈一击?这些问题曰本都需要去考虑,对马海战的大胜,意味着曰本成功的实现了国家定位,也就是一个海洋国家,因此联合舰队不仅成为了曰本国民的英雄,同样的也成为了曰本帝国的守护神,自然的他们就会产生如果失去联合舰队,曰本就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无法摆脱任人宰割的命运。所以,曰本人为什么不能赌一把?更何况曰本人本就是赌徒,他们为什么不赌这一场必胜之局呢?”
“可是,即便是他们击败了第二舰队,我们第一舰队也不是吃素的,我们有致远舰,还有四艘旧式战列舰,也够让曰本人付出代价的,所以击败第二舰队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又有人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苏跃扬苦笑了一下,然后借着海图继续说道。
“联合舰队的实力,别说是第二舰队,就是整个镇洋舰队,也有很大的差距,军舰上、官兵素质上,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联合舰队的实力远远超第二舰队数倍,联合舰队军舰精良,官兵训练亦精良,而经大海战之考验,现在的联合舰队可谓是士气正盛,而反而第二舰队,舰船老旧,火力薄弱,士兵大都是从训练舰队上船,所以,一但遭遇联合舰队拦截,第二舰队恐怕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将军们都围了过来,都很认真的听着苏跃扬的分析,这个分析早已经作出,而且他们同样也认同这一点,否则也不会同意他的计划。
“可以这么说,第二舰队的归国之途根本就是在送死。”
苏跃扬在海图上南海的位置点了一下。
“如果我是东乡或者秋山的话,我亦会选择在这里拦截实力最差的第二舰队,集中联合舰队全部主力舰,重拳砸碎镇洋舰队右臂,试问有对马之胜绩之后,实力大涨之联合舰队对第二舰队,孰胜敦负?而联合舰队又会遭何损失?”
听着他的分析,所有人的神色都阴沉了下来,大家都知道,联合舰队甚至可能不会遭受任何损失。
而听着苏跃扬的分析,陈默然的眉头紧锁着,在这一刻,南海洋面上巨炮轰鸣、硝烟散尽后,第二舰队没于大海的一幕似乎浮现在眼前,数千名海军官兵将踏上死路,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陛下,到那时,请问您还会批准第一舰队出海吗?”
把视线一转,看着陛下,苏跃扬提出自己的疑问。
面对这个问题,陈默然只是哼一声,批准第一舰队出海?再怎么着到那时还是给海军留点家底吧!战至最后一船是很光荣,可光荣的背后却是中国海军元气尽失,这可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局面,到那时,就陆战决定胜负,拖,拖个一年两载的,造船厂不断造舰,到时局面就会大为改观。
“所以!”
见无人反驳自己,意气风发的苏跃扬继续说道。
“我才会制定那个计划,只要曰本人敢来赌一把,那么,就能让联合舰队有去无回。既然曰本人敢赌,为什么我们连赌的勇气都没有呢?”
“上尉,你知道这些分析意味着什么吗?”
萨镇冰冷声反问道,他已经同意了这个计划,对于这个计划,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尽管最初他也曾反对过。
“我知道,而且很清楚。”
迎上了参谋长的目光,苏跃扬继续说道。
“参谋长,这意味着,要么我们赢!要么曰本输!但是我更倾向于后者,只要第二舰队能够发挥出在他们在练习舰队时一半的素质,虽说不能重创的联合舰队,但达到我们的战役目的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所有人再次把目光投向了苏跃扬,不过,这次他们的视线却极为复杂。
盯视着眼前这个吐出这番话时表情没有任何波澜的年青人,陈默然忍不住在心底一叹,壮士断腕,他说断就断,这或许就是自己和军人之间最大的差别,为了胜利,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可以不惜一切,可以在谈话间送几千名官兵去死,而……心叹一声,陈默然依然还是选择了沉默。
“那为什么要把靖远派到南洋!”
萨镇冰再次追问道,同意计划归同意计划,但问题是只要一想到靖远,他的心就在抽痛“证明!”
苏跃扬又点上了一根烟,面上浮现出些许变幻不定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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