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太阳又落山了,夜暮降临,满天的星斗神秘地眨着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草原上低声吟叫的羊群、牛群。库伦城里,稀稀疏疏的灯火闪动着,柔和的夜风中隐隐约约传来男女的嬉笑声,一切都似乎宁静极了。
库伦城木墙外的蒙古包里飘出一股浓浓的肉腥味,在蒙古包外喂狗的、赶着羊群的牧民,正在享受着这傍晚的宁静,在买买城,第一场雪已经将下了来,而在库伦,依还抓住晚春的最后一点尾巴。
傍晚的蒙古高原是宁静的,在库伦城南的左右的高地上,错落有致的散布着几座蒙古包,一位蒙古姑娘正在蒙古包旁将料草扎成草包,在蒙古大多数男人都成了喇嘛,这些在库伦城周围放牧的姑娘大都是城内汉人商号伙计的各需所需的临配。
突然,正在干着活姑娘感觉到空气中有些异样,她站起身朝着南方看去,似乎没什么动静,又过了一会,终于忙完了一切以后,姑娘在那里唱起了唱着绵绵的山歌:
在山包下的布麻曾德一听到这缠绵的歌声,心儿就象小鸟一样飞到了天外。他浑身热血沸腾,忍不住骑上一匹烈马,狠抽一鞭,便在辽阔的草原上尽情狂奔起来,他纵马驰骋着,绕着山包跑了两圈后,他策马冲到山包上。
骑背上布麻曾德看到唱歌的女孩,女孩脸上红扑扑的,充满了青春少女特有的魅力,这是阿斯高娃,他的情人,在男人跳下马的时候,阿斯高娃忘了一切、她走近来轻轻依偎在布麻曾德粗壮结实的肩膀上,轻声说道“阿爷阿妈出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怕!”
布麻曾德的心头涌起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他只觉得得空气憋闷,胸口象被什么堵塞了似的。他慌乱地扭过头去,无意中接触到了阿斯高娃那一双火辣辣的眼睛和温软丰满的身体。一时间,布麻曾德晕弦了,积聚了多曰的情欲的火焰在一瞬间喷发出来,他发疯似地一把将阿斯高娃楼进了怀里。
夜深了,草原陷入一片太古般宁静谧的气氛之中。满天的星斗在夜幕中闪烁着,悄无声息地观看着人世间的各种苦难、忧伤、幸福和欢乐。沉默的月亮象把锐利的刀刀,高挂天际,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人用他来收割着什么。
夜幕下的蒙古包被笼罩在一片银白色的薄雾中,偶然传来几声牧羊犬的叫声,轻轻的人语声,伴随着草原上星星点点浮动着的灯火,撩拨人们的情思。
布麻曾德和阿斯高娃在蒙古包里度过了温存的一夜,万般柔情使他们紧紧搂抱在一起,唯愿永远就这样下去永不分离。
就在这时,大地震憾和成千上万马蹄踩踏大地时发出的闷响,使得怀抱着情人的布麻曾德醒了过来,他穿起破旧的蒙古袍,从充满羊肉膻味的蒙古包中走了出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整个人完全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远方铺天盖地地,一阵阵的马队,排成近一里地的黑线,朝着库伦城的方向驶来了。
“布麻!”
同样被惊醒的阿斯高娃惊恐的看着远方那庞大的马队,颤抖的身躯依靠边布麻曾德的身上,作为商号牧奴的布麻曾德,看着那庞大的马队他想跑回城里报信,但怀中颤抖的身体,却让他放弃了。
而这时几乘骑兵却从山下冲上了山顶,马背上的骑兵用轻蔑的眼神打量着这对年青的男女,凭着月亮布麻曾德能够看清他们腰间别着俄式的骑刀,还有那背后背着的快枪。
他们是什么人?
“前面是库伦城吗?”
就在布麻曾德心生疑惑时,马背上的骑兵口中吐出一串流利的蒙语,他手中的马鞭指着前方十几里外隐约可见的一些灯光,那就是库伦城。
被骑兵的冷眼盯视着的布麻曾德没来由的双膝一软,和阿斯高娃一同跪了下去。
“是……是的,军爷!”
又过了一会,大队的骑兵出现在两座山包间古商道上,布麻曾德这会才看清这支骑兵队的模样,他们都穿着一样的,和毛子兵差不多只是颜色不同的军装,马上的骑兵个个腰挎俄式马刀,背着快枪,骑兵在行军间威势只让布麻曾德心下微颤着。
月光下看清他们手中举着的旗子,看着那曾在东家店子里看到过的三色旗子,布麻曾德总算明白了这些是什么人。
他们是汉军!东家口中的汉军!
他们来库伦了!
“……过去满清利用喇嘛教以统治蒙古人民,凡有兄弟八人者,七人须当喇嘛;兄弟五人者,四人须当喇嘛;仅有一人可为娶妻生子的平民。当喇嘛者有红黄缎子穿,又可坐享优厚的俸禄。女子没有充当喇嘛的福气,但又难找得相当的配偶,于是都做了内地人泄欲的对象。因为由本部内地来的文武官吏及军队、商人,都以道远不能携带家眷,他们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临时太太。”
方队旁勒马停下的刘平川对身旁的解释着这一路上很少碰到蒙古男丁的原因,在说到临时太太时,他的神情变得极不自然。或许是十几天长途行军的缘故,那张苍白清瘦的脸庞变得更黑更瘦了,原本微微下陷的眼眶,更是像要把眼睛凸出来似的。
“一方面是七八个蒙古男子仅有一个老婆,一方面是一个蒙古女人,有若干的内地人为她的临时丈夫,事实上形成一个乱交的社会。同时男女卫生都不讲究,染上淋病、梅毒以后,惟有听其自然。甚至我听人说……就连那活佛也患上了梅毒,烂塌了鼻子。”
“一群花和尚!”
邓森笑嘲了说了一句,那堆着笑的脸方盘脸上,尽是一副果然是蛮夷的神情。而刘平川只是摇摇头。
“其实哲布尊丹巴活佛地位等于过去燕京城里的皇帝,蒙古人的一切生死予夺之权都归他一人掌握。他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任何的顾忌。每年各地的王公及其眷属要来朝拜一次,王公的眷属中有年轻貌美可使活佛中意的,活佛便有权强她留在宫内,与他们做“欢喜佛”。王公们一则忧于他的银威,二则恐怕也已积久成习,视为当然,对此横行,丝毫不加反抗。现在的这位活佛因银欲无度,不但患有花柳病,烂塌了鼻子……”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