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医生,原本他应该是救死扶伤才对,这也是个到曰本学西医的原因,可偏偏的在这世间有这种人,不,有这样一种嗜血的生物,它们把人血当作滋养,它们享受着那些极具技巧姓的行刑方式。
而赵典恰就是这样一种人,六个月零十五天前,当他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行当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迷上了这个外人无法忍受的工作,甚至还为之兴奋着、欢呼着,有时,他甚至觉得,或许自己生来就是为了干这种事的。
甚至于,如果几天不干活的话,他就需要强行克制自己内心的空虚和寂寞,是的,他享受这种工作,而且正在用自己的医学常识,努力将这种工作变成一门专业。
“我只希望你知道一点,我只对你感兴趣。”
低着换衣服时,另外两人已经他扣索在椅子上,赵典的脸上依在带着笑容,一种苦怪的笑容,这种笑容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温暖,反而只会感觉十足的冷意。
“我接到的命令是,把你搜刮的民脂民膏拿回来!”
换好衣服后,赵典一边说着,一边从工具箱里取着工具,现在他只是拿这些人练手罢了,至于那些个达官显贵,还要再等等,就在他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那些个人为了保命,开始主动的配合,将运到使馆区和外国银行的那些古玩之类的玩意弄了回来,至于他们在外国银行的存款,一步步的来,暂时还飞不掉。
至于像勒尔必这样的“小官”,他们没资格上法庭,自然的就是第一批动手的目标了。
“大……大人,您、您老误会了,我……我就是一小京官,那……那里会有银子”
“好了,现在我有一个问题问你,问题很简单,你在外国银行或者钱庄里的存折和存单在什么地方!”
赵典扭头看了一下旁边的同僚。
“嗯!汇丰银行7865两!大德通5135两!对吗?”
这个数字一说出去,受刑的人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先前那人审讯他时虽说也提着这个数,可……可那人是文质彬彬的,那……那里像这个人,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大……大人……我……”
不等他说完,赵典便直视着他的双眼。
“准备好了吗?”
接着他又似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了句。
“不!没人没能人准备好!”
在他手中的工具只是稍一用力,受刑的人便发出了一声惨叫……老虎钳生拔出了一枚指甲,指甲上还连着血肉,惨叫着痛颤着的勒尔必因为四肢被绑着,只是背后摇着头,嗓间的惨叫只让人听的心寒不已,而赵典却是一副在享受着美妙音乐的模样,和着唱片机的音乐,竟然打起了拍起来,接着他又从工具盒里取出一根滴管,吸了一些硫酸,拉开受刑的人的衣服,然后将硫酸滴在胸部,又是一声凄惨至极的惨叫从刑房里传了出来。
而享受着整个过程的赵典这会全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他不再提出任何问题,只是在那里继续着自己的……游戏!
或者说是学习,当然也可以说是实习!
而这会受刑的人却已经昏了过去,旁边人的立即朝他头上倒了一桶冷水。耳边传来泼水的声音,让赵典无奈的笑了一下,这人也忒受不了刑了,被倒了一桶立后昏厥的人,渐渐醒转来,恐怖地望着面前的人影,粗声喘气……见他醒过来,赵典才冷冷地问了一声。
“准备告诉我了吗?”
“我说……我说,我这就写信让人把存折带过来……”
“哎!”
在第三十个犯人的身上得到自己需要的答案之后,走出刑房的赵典无奈的叹口气,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一个能让他充分发扬自己的专业所长的,心头原本的高兴劲,这会也被那种轻松被冲淡了一点,刑部大牢里的臭味,虽是刺鼻。
但赵典对这种味道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因为在他看来,干这行的人和这种气味结了不解之缘。干这行道,不但要胆大心狠,机警毒辣,而且要能抓住对方心理的、生理的、家庭生活的、感情上的各种弱点,灵活地运用各种只要能达到目的的手段,采取迅雷不及掩耳的办法,瓦解对方的意志。
他比同行高明,向来一帆风顺的秘诀即在于此。大牢里的味道,会给他带来无穷的灵感,走出牢门后,他又凝望着黑暗,心里却是一片茫然。
他知道为什么要让这些人把银子吐出来,那些银子和古玩无不是汉人的民脂民膏,南京来的命令非常清楚“绝不能让他们拿着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在光复后继续作威作福!”,而他的任务就是让他们把存到银行、钱庄的银子吐出来。
吐出一口烟,看着这黑洞洞的如噬人怪兽一般的刑部大牢,赵典知道在这京城里关押了数以千以的满清勋贵、铁杆汉歼,要让他们把那些银子吐出来,可真是件累人的事情,也许需要干上一年,甚至两年,或者更长时间。
“也许我应该收几个徒弟,把这门手艺发扬光大一下!”
心想着赵典开始在心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办个培训班之类的,以减轻自己的工作压力。
“南京那边会批准吗?”
坐在桌前的张靖又点燃一支烟,随手从公文里翻出一份文件,这是一份重要的会议记录,这是丙种汇报的记录摘要。他把这文件往已经处理过的文件堆里放去,但临时又改变了念头,仔细翻阅了一下。
“近曰,革命党人频频与各界人士会面,试图煽动民变,广东、上海、福建、京津站特设立侦防处。光复军参谋部已同意配合形成,待时机成熟时严加缉捕……打入革命党运用内部线索,设法接近……”
在张靖看着文件的时候,机要秘书推开门送进来一叠待批的重要公文,不敢惊动这位正在沉思的上司,把文件放在办公桌上,便悄悄地走出去。
“有机要情报吗?”
张靖头也不抬,平静的问了一声。
“京城刚送来一封密电。”
那部下迟疑了一下,又压低声音说。
“袁世凯应会与最近抵南京履职,另……”
“甚么?”
听着他的汇报,张靖的眼里陡然闪出些疑惑,袁世凯到底是想要做,但立刻又冷静下来,只简单地说了句。
“继续关注。”
下达这个命令后,张靖又随手把新送来的公文拿起一件,那是情报竞赛的总结报告,要他审批转发的,他略为翻看了一下,便提笔批道:
“兹者五、六月份又届终了,而检讨此两月来之情报……”
批到这里,张靖略一迟疑,便笔粗字大地在纸上发泄出他的不满:
“时值光复时期,吾处职责尤属艰难,至望严督所属,倍加奋发,认真工作,期有进步!”
写完,他重看了一遍。
“质量数量,两皆平平,无所进展!”
这句话中带着他对自己部署们的不满,第二侦缉处并没有达到老板的要求,老板是希望第二侦缉处成为他的眼睛,利剑,但是现在呢?第二侦缉处还是有负所托啊!
这是他最伤脑筋的事,每一次想到老板的偶露的不满,他就想骂人,想把那些工作不力的家伙禁闭几个。他伸手去按桌上的叫人铃,这样一来,几分钟后,他的意图,就可以被执行。
但他忽然又把已经触到铃子的手,缩了回来,却把刚才批示的文件往旁边一丢,又去取出第二件公文。
这次,他手里拿的是一封“最速密件”,剪开信封,随着信笺的展开,他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这群该死的家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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