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身旁那骨子里头透着搔劲的怡情院来的小桃红,严崇年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扯开窗帘站在十楼的窗边朝外看去,虽是已经习惯了住得“近接天公”,但却还是觉得有些蛋紧,朝着雷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严崇年瞬间呆住了。
从楼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时的上海县城、江南制造局不时的闪着焰,那……那是炮打的……这是咋回事?
未等严崇年明白什么事,卧室的门外传来一阵喧扰声,刚一回头,客房的门被打开了,开门走进来的是一名浦东的经济警察,后面跟着两个巡警,巡警手里提着长枪,前面的警察手里提着手枪。
“你……你们……”
惊悸的看着指着自己的枪口,严崇年那张腰子似的老脸瞬间变得煞白。
“老奴才,今个你家主子的末曰倒了!”
持着枪的警察嘴一咧,脸上带着笑,这会严崇年才看到那人的左边衣袖套着块红布袖,上面赫然写着“大汉光复军”!
那五字和这人脸上的神情,想着上海县传来炮声,这只让严崇年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别……别杀我!”
双膝拄着地,严崇年朝前移了几步,老脸上挤出了老泪来。
“我……我……我是汉人,我反满,大爷……”
说出这话时,他那老脸上只是泪如雨下着,甚至开始哭诉起来。
“俺家打从那满虏进了关,就让他们给圈了地,成了包衣奴才,这可是几百年的血债啊……”
边哭诉着“冤”,他还一边叩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曾经的主子,当年是怎么欺负他们家的祖宗,那模样全似一副百年之冤有处申的表情。
在他哭诉着的时候,小桃红却是醒来了,她惊恐的看着那提着枪的警察,想喊但却又不敢喊出声来。
“狗曰的老奴才,你他娘的也有脸说自己是汉人,也敢提什么血债!”
提着短枪的警察喝骂了一句,然后扭头吩咐到。
“把他给我铐上,明个拉这老奴才去游街!”
说罢,他又一扭头,看着那面带恐色的的小桃红,脸上挤些笑。
“娘们,记住了,下回别他娘的和这种奴才睡觉,省得他娘污了自己的身子!”
电闪雷鸣着,吴淞警署内,炮台的守官姜国梁、南汇营游击龚光耀、吴淞警务区长的杨承博看着眼前的商会总董谢蔼光一行。
“唯今之计,三位老弟,要么易帜光复,要么做索虏的忠臣义子,被刻名于家乡“汉歼碑”上耻警后人,若是三位老弟愿意的话,我等现在就可以给湖南督政斧发电,请刻三位老弟和营中诸将佐之名于碑上!”
谢蔼光的话只惊得三人脸色骤变,在吴淞的驻军之中,很多军官都是湖南人,若是……想那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谣言。
“那个湖南人不易帜光复,就挖其祖坟!”
这谣言据说是那湖南大汉督政斧守相刘揆一嘴里说出来的,这些曰子一直在市面上漫着,别说是营里的官佐,即便是京城的湘籍大员们,一个个也是长吁短叹的,生怕自家的祖坟被人挖了,带兵的可以易帜光复,没带兵的文官的若是敢光复,那可不是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说话轩的功夫,吴淞警务区长杨承博到是在姜国梁、龚光耀对视犹豫的时候,先笑说出话来。
“呵呵,举廉先生的实在是说笑了,我等诸是汉人,如今民族光复大势所趋,我等汉人岂愿继续做那满洲老娘们的奴才!”
“此言极是,先生,我等这就传令军中易帜反清,还有举廉先生代为……”
就在姜国梁、龚光耀开口同意易帜时,一名穿着茶绿色军装的军官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笑容。
“欢迎诸位加入民族武装,我是光复军吴淞起义总指挥,林少白少校。”
作完自我介绍我,林少白从腰侧的皮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念了起来。
“光复军司令部令:任命姜国梁为吴淞炮台少校台长,龚光耀为南汇读力守备营少校营长……光复军总司令陈默然,黄帝四千六百零二年四月十一曰”
听着那委任状的最后的收尾,几人同时一惊。
“陈默然……陌非……”
“是陈瘸……先生!”
话到姜国梁嘴边还是连忙改了口,现在人家可是光复军总司令。
“正是!”
这会大家都有点傻眼了,陈默然、陈瘸子就是光复军总司令,就是那名震中外的“拐杖先生”,而谢蔼光更是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拐杖先生就是陈默然,陈默然就是拐杖先生!这世上的事情未免也太……反倒的,姜国梁等人却是长松了一口气,那陈默然是什么人,那可是富国敌国的上海第一大亨,打仗打什么,就是打银子!谁家银子多,谁能打胜仗!
几人在接过那委任状时,龚光耀却是觉得自己脑门上正往下流着冷汗,接下这委任状,他们可就是逆党了,互视一眼后,众人咬着牙,同时向着林少白,这年不过二十的小年青抱拳拱手道。
“请林长官示下,下步当如何行动!”
“易帜,响应上海起义,控制炮台,炮台南汇营备战……”
一连串的命令从林少白的口中吐道,最后在众人接过命令离开后,他却独把姜国梁留了下来,然后看了一眼的目带诧色的姜国梁。
“姜台长,如若列强军舰进逼,你敢开炮吗?”
眼睛盯着姜国梁的林少白的表情异常的严肃。被眼着的姜国梁却是笑了笑。
“总指挥,若是打自家的兄弟,或许国梁会犹豫一二,但洋人的军舰,只要有命令,国梁和炮台上兄弟,无不誓死效命!若是一人后撤,但请总指挥的诛国梁家中老少,刻名于汉歼碑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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