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1904年的星空,并未像百年后一般,被严重的空气污染所遮挡,站在枸杞岛的仰首朝着天空看去,视野开阔、群星灿烂,花了很长的时间凝视着星空后,陈默然把视线从星空投到大海上。
凝视着大海,陈默然的心潮不禁起伏着,此时海风越刮越猛,预示着1904年的第一场大风暴即将来临,这海上将要袭来的风暴又何尝不是大陆上即将掀起的大风暴的征兆。
抬腿朝着司令部前方的沙滩走去时海风呜呜地叫着,陈默然的衣角被风吹得“卜卜”作响。海浪冲击着沙滩,弄湿了陈默然脚上的军靴和裤角,拍打岛石的浪花被风吹来时,凉凉的海水滴溅于面,只让人心神一颤,但陈默然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仍凝视着远处翻滚的海浪。
此时的陈默然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军装,这身军装与那些光复军士兵的军装截然不同,并不以那件派克军装式服装为范本的服装,而是以军事杂志上的二战德军军服为范本制成,不过衣领却改为中山装式衣硬领。
同样的黑色军装,甚至于连军装也借鉴了德[***]衔,就像陈默然的这副与众人截然不同的领章,镶着金边蓝底领章上三片的松柏叶被一圈麦禾环绕,这个领章只供陈默然一人使用,至于将军的军衔,则是金边蓝底三片松柏叶配以一、二、三个方型盔顶星罢了。
穿着这身与众不同的军装,陈默然自然而然的挺胸抬头,倒是显出几分豪气,不过唇间叼着的一根雪茄烟,却破坏些形象,他叼着烟看着海上的浪涛。
捋开衣袖看了下时间,还有不到两个半小时!
“但愿一切顺利吧!”
虽说这次造反勉强可以说是信心十足,但却仍忍不住担心。毕竟即便是最完美的计划也充满着外力的不确定因素,更何况这次计划准备并不算是充分。
“按计划,我们应该在6个月后慈禧70岁大寿时发动起义……计划运抵湖南5万支步枪,2000万发子弹,可直到现在,不过只运了两万一千支步枪,按计划……”
两个星期前,会议上蒋方震提及事情,无疑是这次起义显得有些苍促的佐证,但……必须要起义!
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时机,还关系到其它方面的计划。
“希……”
“大帅!”
身后的响起的称呼只让陈默然有些不太自然,这大帅的名称是他们“强按”给自己,只要听到“大帅”的称谓,陈默然便感觉自己成了那些影视剧中的人物,然后诸多屎盆子就自动扣到了自己的身上,但似乎除去大帅之外,并没有更合适的称谓了。
急步跑过来的陈子固,跑到大帅面前刚一定步,便递出了那份电报。
“大帅,长沙急电……”
放眼打量这座书房时,只见中间红木书桌上,堆放着一尺来厚的文书,沿墙两侧摆着四张红木圈椅,在北墙下书桌上方,挂着一幅字,上写两个大字。
“气静”
却既无题头又无落款,显得十分清寒朴实,王先谦知道这不过是只是场面罢了,这陆巡抚上任时,大家伙照例凑的五万两银子他可是收下了。
而站在王先谦身旁的列左楫,这会全不见了过去走江湖时的豪迈模样,有的只是紧张于维诺之色。
这会,猛听到外面响起一声干咳,接着一六十几身材干瘦着便装的老人,双眼虽不大,但目露精光,这就是刚上任不过半月的湖南巡抚陆元鼎了。
陆元鼎的脸上依如过去一样,满面推着笑。
“明台,许曰不见,这近来可好!”
陆元鼎笑说着,把目光投到王先谦身后的汉子,这人就是他提到的那个列左楫,巡抚投来的眼神却是让列左楫的心头不由得一阵突突乱跳。
“劳大人挂念,尚好、尚好!大人,这就是小人在电报里提到的列左楫!”
“你就叫列左楫?”
陆元鼎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说。
“嗯,这模样看起来倒也是个实诚人!这两天你辛苦了,从岳州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不容易啊!”
若不是王先谦在电报里提着这人有“事关大清存亡机密相告”,陆元鼎也懒得在这时候接见这两人,他们从岳州,一路赶过来也着实费了一些功夫。
突然列左楫醒过神来,连忙跪下叩头说。
“陆大人安好!小的前些年,迫于生计误入歧途,入了会党,原本是想着有会党之靠,可以糊口,谁曾料想,那会党明为会党,实则叛逆,小的一闻其意欲谋反,便特地赶到王大人那,由王大人代为引见,以将机密要事面禀大人。”
“会党谋反!”
听着这词陆元鼎心下不禁一颤,庚子年自立军起义震动沿江诸省,那唐常才所靠正是会党,瞅着这跪于地的列左楫,陆元鼎明白这怕是个想卖友以求晋身的东西。
“念你迫于生计,方入会党,又未知其逆,本官恕你无罪!”
沉吟片刻后,陆元鼎又补充一句。
“若是于功于朝廷,本官定保你个出身!”
跪拜以于的列左楫一听这话,连忙先是叩了个头,然后便开口在那里说着他知道的消息,作为清帮旗下的通事,手下的旱码头有百多号兄弟,年初兴堂入了宏汉会,兄弟们多了,麻烦事也就多,最麻烦的就是他碰了一个女人,那女人是那个水灵,面如薄粉,肤如凝脂……总之就是漂亮得不像话。
走堂口的和漂亮女人扯也应该是正常的,可偏偏那美貌女人却是宏汉会中另一位兄弟的老婆,麻烦事自然就来了,他列左楫上错炕睡错娘们儿了。这在帮中叫穿红鞋,属于要命的重罪!
而那吃了亏的兄弟,却在两天前把这事捅给了大龙头张爷,那张爷可是个执法如山的主,这一听便要开香堂,幸亏一个兄弟给他通了口气,要不然这一开香堂,命肯定就没了。
即便张仁奎不义,那他也就不仁了,于是便找到了岳州的士绅王先谦,把那会党谋反的事给说了下,这不王先谦便带着他乘小船来了省城,见面大人顺带着请起赏来。
“嗯!你可知那谋反于何……”
“咣……”外间的花盆掉地的碎声,却是让屋里的人一惊。
“是谁!”
虽是六十几岁的人了,可陆元鼎的腿脚倒也利索,在听着那花盆掉地的碎声,喝一声便起身朝外书房外走去,一出屋便看到一兵丁就朝前院跑着。
“抓刺客!”
心知那人可能是是会党徒众的陆元鼎,急忙喊了一嗓子,朝外跑着的兵丁一见前廊冲来几个兵勇,急忙从怀中抽出一支短枪,抬手便是连扣数枪,持枪的兵勇随即端着步枪连击。
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巡抚衙门的沉寂,同样传出了巡抚衙门。
突然响起了枪声,只令挤在客栈里光复军官兵一愣,同时站起身端起了枪,或为冲锋枪上起膛,或给步枪插上了刺刀。
听着巡抚衙门里传来的枪声和锣声,林方知一惊,朝着身旁的几名军官看了眼。
“长官,事及从权,虽不知是何人开枪,若是于此坐等,只恐会徒生变故!”
作为营参谋的薛天忙在一旁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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