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不用看,王毛仲就知道是张潜捡了先前将自己砸下坐骑的那根木棍,试图围魏救赵。果断丢下中年道士和小道童,转身迎战。明晃晃的金锤在身前上下翻飞,仿佛一团滚动的闪电。
张潜根本没学过棍术,怎么可能是王毛仲这厮的敌手?只能仗着腿脚灵活,不断拉开跟对方的距离,然后抽冷子还击。
而那中年道士和小道童,一个抱着虎口开裂的右手,四处寻找被砸飞的秤杆儿。另外一个被吓得心惊胆战,竟然谁都没赶过来帮忙。任凭他一个人,被王毛仲逼得手忙脚乱。
“王毛仲,我家庄主是五品命官。你杀官造反,想被诛九族么!”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人。车夫张贵虽然不懂武艺,却忠心耿耿。停稳了马车之后,立刻拎着赶车的长鞭冲过来,劈头盖脸朝着王毛仲乱抽。
“胡说,我分明是跟你家庄主在切磋!”王毛仲虽然不怕张贵手里的鞭子,却着实有些忌惮张潜身上的官袍儿。动作瞬间慢了半拍儿,辩解的话脱口而出。
“老子才没功夫搭理你!”张潜终于松了一口气,趁机又跟对方拉开一些距离,将长棍当做长矛,朝着身前乱戳。
因为感谢他的举荐提拔之恩,最近一段时间,王毛伯传授他武艺,态度极为认真。非但将马背上平衡和作战技巧倾囊相授,并且为了帮助他尽快领悟,非常坦然地告诉他,王家的锤法,来自日常打铁。除了发力和控制锤身技巧之外,关键就在于“稳、准、快”三个字上。
发力和控制技巧,一时半会儿,张潜掌握不了。但是,光将“稳、准、快”三个字,发挥到五成以上,对于有过自由搏击功底的张潜来说,却不是很难。
因此,仗着周围空间广阔,他一边不停地后退,一边将长棍刺向试图靠近自己的王毛仲。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竟然令对方短时间内,急得哇哇乱叫,却始终将双方之间的距离,再缩短一步。
“王毛仲,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要不是我家庄主,你哥甭说做官,连做佃户,都没人愿意要!”张贵手上功夫不成,嘴巴功夫却不差。跟在王毛仲身后,一边用马鞭干扰此人的注意力,一边继续厉声数落,“换了我,能让我哥做官,甭说一顿打,就是把我打死,我也心甘情愿。你这厮就不知道个好歹,怪不得把你阿爷舍命挣下来的家业,几年就败了个……”
“那我就先打死你!”王毛仲被数落得心头火起,放弃对张潜的追杀,转头扑向张贵。
这一招,张潜早就领教了无数次,当然不肯上当。冷笑着转过身,直奔自家的马车。“你有本事打死他,看最后谁来偿命!”
“你无耻!”王毛仲分明已经冲到了张贵身边,一锤子下去,就能让对方脑袋变成烂瓜。却没勇气真的下狠手。大骂着掉转头,再度对张潜紧追不舍。
这下,可就有点儿过于托大了。那找回了秤杆的中年道士。见其身侧和背后空门大漏,从张贵手里抢过马鞭,一鞭子就朝他小腿卷了过去。
“啪!”王毛仲小腿上结结实实吃了一鞭子,疼得脚步当即就是一个踉跄……
还没等他重新站稳身形,先前故意背对着他的张潜,猛地来了一个急转身。手中木棍化作一条白龙,“咚”地一声,正戳中他的肩窝。
“啊”王毛仲胳膊,立刻如同抽了筋般,又疼又麻,手中葫芦瓜锤再也把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等着,爷爷早晚要打回来!”知道落在张潜手里,自己肯定又得挨一顿臭揍。此人竟然不去捡祖传的兵器,果断抱着肩膀,撒腿就跑。三步两步,就冲入了路边树林里,彻底消失不见!
知道此人是个滚刀肉,张潜也懒得追。收起木棍,冲着中年道士轻轻拱手:“多谢道长仗义相救,在下张潜,这厢有礼了!”
“你果然是张潜,本矩子找得你好苦!”那中年道士,瞬间就像变了个人一般,两眼发光,浑身上下仙气十足,手中的马鞭,也迅速重新换成了秤杆,虽然还有些弯,看上去却无比神圣:“墨家第三十二代矩子洛怀祖,特地来见东墨大弟子张用昭。张用昭,你可认得本矩子手中之矩子令,速速……”
“就这儿,人家丐帮的打狗棒,好歹也是根儿仙竹吧?”张潜看着还没来得及完全捋直的“秤杆儿”,本能地向后倒退。随即,翻了翻眼皮,拉起张贵,转身直奔马车。“回家,别搭理他们。敢上门诈骗,给我直接打断了腿!” 第二更,呼呼,累死了。大伙晚安。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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