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困惑间,却又听见张潜低声询问:“为朔方军的酒精都准备好了?一共能给周都尉带走多少斤?眼下天寒地冻的,他怎么带?”
“朝廷给朔方补充了两千名骑兵,每个骑兵用皮袋子装十斤,两万斤轻松能够带走!”听师兄问到正事儿,任琮赶紧收起笑容,认真地回应,“但是朝廷只批给了朔方军一万斤酒精试用,周建良按照二师兄的指点,又去张正监那边磨了三千斤出来。总计一万三千斤,骑兵携带能力还有富裕。”
“嗯!”张潜点点头,随即郑重吩咐,“把咱们家的菊花白,装两千斤给周建良带走。告诉他,这个是专门用来给将士们喝的,不是用来洗伤口和放火的!”
“是,我就知道大师兄你会出手帮他!”任琮对此早有预料,答应得也格外兴奋。
“给朔方军带走的酒精,你让郭怒放一些硫磺粉进去。以后,就按这个惯例,凡是叫做火药的酒精,都稍稍加一些硫磺粉。”张潜稍稍犹豫了一下,又快速补充。
硫磺能够破坏细菌表面的有机保护膜,至其死亡。少量硫磺溶解于酒精之后,只会增加其消毒的效果,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危害。但加了硫磺的酒精,味道会变得非常差。即便再经过稀释,也不可能被人当成白酒来解馋了。
这也是他为了避免供应前线的酒精,被挪作他用,而未雨绸缪。毕竟,眼下的酒精,是从纯粮食酿制的黄酒之中蒸馏提纯而得。光计算原料成本,都是黄酒的十倍不止。如果没用在给将士们清洗伤口或者消灭敌军上,而只是满足了一部分军官口腹之欲,他这个最早将白酒蒸馏技术引入到大唐的人,罪过就大了!
“放硫磺?”任琮的大脑,跟不上张潜的思维跳跃速度,琢磨了半晌,仍然愣愣地追问。“放硫磺作甚?放多少合适?”
“让你通知你二师兄,你就通知。具体剂量,先按照每捅放一两试试。记得放硫磺粉,然后安排人用木棒搅均匀。”张潜略加斟酌,继续补充。“我说的是二百斤的大桶。不是你们调酒用的小桶!”
“是,师兄!我记住了!”任琮不敢再问,点点头,抓起炭笔,将数字记在了纸上。
“这几天我会做一些东西,届时,可能会发出很大的声响。你等会儿跟安排作坊里伙计,帮我在后花园挖一个大点儿的地窖。这样,响声会小一些,免得惊扰了邻居。”趁着任琮今天在,张潜干脆把试制火药的场地问题,也一并交给对方去解决。
“是,师兄!”已经目睹了太多自家大师兄的神奇之处,任琮早就见怪不怪,立刻答应着,在纸上快速记录。
“地窖挖两丈深,下去后,在底部单独扩出个房间来,用上好的木材支撑,以防倒塌。房间高一丈,长一丈五尺,宽度,大概也一丈五尺吧!”见他记得认真,张潜索性将“地下实验室”规格,也交代了下去。
正准备再交代一些进出地窖的台阶规格,以及取暖照明设备的细节,他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大管家任全,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庄主,庄主,有贵客!都水监毕大使和将作监的阎大匠来了。渭南县的方县令也来了。仆不知道该先领谁进来,还请庄主您赶紧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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