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刘书记,这是薯米子饭。”高宗在旁边悄声提醒道,看着这肥货汗流满面、欲哭无泪的表情,这老头心里那个乐啊。丫的你们这些坐办公室吹空调的官老爷子,就是要好好地拾掇拾掇,不然只知道喊口号,哪里真正了解老百姓的疾与苦,更加不会有所作为。
高宗本来对洛辉还有些怨念,看到大胖如此吃瘪,霎时一扫而光。
“薯米子饭?”大胖惑道,“红薯加大米煮到一起?”
“可以这样理解。”高宗解释道,“不过这红薯并非新鲜的红薯,而是红薯剁成碎末颗粒,晒到干巴巴的没一点水份……我们这一代人,就是吃这薯米子饭过来的。要是时光回过去五六年,我们村里还有好几户人家吃这玩意儿。但现在,就只有三寡妇一个人在吃了。”
“可为什么会这么黑?”大胖还是不放心,“是不是另外还添加了什么东西进去?”
“没有添加东西,薯米子饭煮出来,都有这么黑的。”高宗道。
“哦。”大胖听高宗这么一说,放下心了,敢情这东西吃还是能吃的,只是味道不咋的,营养比纯白米饭也有差距,反正吃不坏肚子,吃不死人。
大胖盛了一勺子,抓着筷子准备尝尝味道时,三寡妇斜着眼瞥着他,“刘书记你就吃这么一点点?是不是嫌弃我家的这薯米子饭?”
妈呀,这句话又来了,大胖被她这话和那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赶紧摇头道,“不是不是,哪会嫌弃,我这不是怕老人家你吃不饱吗。”
“你不用管我,你吃饱你自己就行了。”三寡妇不由分说,枯瘦如柴的手抓起饭勺,把大胖的碗给添得满满的,都堆起了尖,这一碗得有两碗的量。
这下锅里空空如也了,大胖关切地道,“老人家那你自己吃什么?”
三寡妇没理会他,拿起铁锅,进了屋子,也不知她干吗去了。
大胖瞅着她进了屋内里间,就把鼻子凑近碗嗅了嗅,虽然没什么香味,还好也没有什么异味。
大胖试着用筷子扒了一小口,轻轻一嚼,顿时眉头就拧成了天津大麻花。这薯米子饭基本上啥味道都没有,就是一个字——涩。吃在嘴里味同嚼蜡,很是难以下咽。妈的,这哪里是人吃的,这根本就是猪吃的吗。
大胖苦着个脸,这段时间他吃的是从洛辉那里提回去的极品蔬菜西瓜,另外还有纯正的野味,及大鱼大肉。这薯米饭和那些东西一比,可以说是连猪食都不如,叫他如何吃得下?
大胖端着碗发愁了,不吃不是,自己前面怎么说来着,要真正的体验一回民疾民苦,不吃这薯米子饭,不就等于自食其言吗,以后自己说话哪里还有信服力,哪里还有威信……吃就更加不是了,这么堆尖一碗,叫我如何吃得下去吗,呜呜。
大胖想哭的心都有了,在心里用鞭子直把始作俑者洛辉给抽了个屁股开花。大胖还不解气,继续抽他丫的,抽到他满地打滚,抽到他哭爹喊娘,抽到他求胖哥饶命……
镇里随行的一干人站在几米开外,瞅着敬爱的刘书记这精彩绝伦的表情,都是乐不可支。然大胖毕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一个个没敢笑出声来,憋着很是难受。
刘茹芸才不管他上司不上司呢,咯咯娇笑着走过来,眨着眼貌似一脸关切地问,“刘大胖,这饭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小芸你还没吃饭吧,我分你一半。”大胖忙露出一脸灿烂阳光,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我不饿,你自己慢慢享受吧。”刘茹芸很没良心地走开了。
大胖脸上的阳光与享受一下就不见了,愁眉苦脸取而代之。镇里随行人员一直都注视着他呢,这下有人实在是憋不住了,失声而笑。这人带头一笑,其他憋得辛苦的人要是再忍得住才见鬼了呢。
镇里十几名随行人员,个个笑得前府后仰,眼泪都笑出来了。
“很好笑是吧。”大胖的脸登时就拉下来了,怒目瞪着众人,走到其中一人跟前,痛心疾首地道,“谭副镇长,你是咱龙潭镇主管农业的。你看看,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吃这薯米子饭……这是我的责任,也是你的责任啊……这碗薯米子饭你吃了,你也好好地感受一下民苦民生。”
谭副镇长一张脸立马苦瓜了,想说NO,可一来大胖是上司,二来他这话在情在理啊,不字哪里说得出口。
大胖正要把碗和筷子往谭副镇长手里塞时,三寡妇从房里走了出来,她依旧语气淡淡地道,“刘书记你那碗饭还是自己吃吧。”
谭副镇长闻她言两眼放光,看着三寡妇,那眼神就如看着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可谭副镇长他们也还没吃中午饭呢,还有高村长他们。”大胖义气干云地指了指众人,“身为书记,我不能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吃,让大伙儿饿肚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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