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永禄十一年,三月末。
武田军飞驒越中军团,向越中进发。
李晓的战略意图很明显,从城生城旁的神通川顺流直下,直袭位于神通川入海口的富山城。
目的就是威胁在前线,与一向宗势力对峙的上杉,神保联军的后路,迫使对方忌惮之下,不敢全力与本愿寺一战。
李晓将军势在城生城集中后,之后又兵分两路,分别沿着神通川东西两岸进袭。
其中一路从东岸北上,由盐屋秋贞率领从岩木砦出发。
岩木砦是位于城生城东岸之城,与城生城隔岸相对。
盐屋秋贞在修筑完毕猿仓城,又在此重新修筑一座小砦,既作为城生城的支城,又可作为猿仓城与城生城之间的呼应连结处,同时还可以成为出击进取越中的出发地。
历史上亦是由盐屋秋贞修筑岩木砦,不过当时的作用,是他作为从猿仓城,向城生城斋藤家攻击的中继城。
李晓命熟悉越中形势的盐屋秋贞本队,以及土屋昌恒的骑马队,作为偏军,沿神通川东岸佯装声势。
而李晓自己却率领主力三千多军势,沿飞驒街道大路行军。
三月的越中具是一片春季景色。
从飞驒高地骤然一下来到平原之上,颇令人颇觉得几分惬意。
越中之地,皆是平原,所以无论是李晓的小荷驮队还是大筒队,一下子行进速度皆快了几分。
在曰月双纹的旗印之下,李晓与本多正信并骑于马上,身旁则是滚滚向前的武田大军。
两人骑乘马上随口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天下大势之上。
本多正信言道:“自来就有天下未乱东国先乱,天下已定东国方定之语。关东是武家之重,又是祸乱之起,当年赖朝公起于关东,入主京都,终于有武家数百年天下,而应仁之乱未起时,关东已成乱局,从禅秀之乱起,各方对立,之后北条氏之崛起而言,纷争一直不休,眼见再有百年亦不会有个尽头。”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不错,天下未乱东国先乱,天下已定东国方定。由此可以看出氏康公与御馆大人之观念不同。北条家是意欲整合关东之势,再行上洛之举。是准备先关东,而天下。”
本多正信亦然言道:“而御馆大人恰恰相反,则觉得关东局势纷乱,并非贸然可以进取,所以御馆大人才将目标,放在上洛之上,唯有掌握京畿之号令大权,掌握实力后再压服天下。”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不过北条家虽意欲先整合关东,但更不会放任本家上洛,先一步掌握天下之实,所以两家这一战是免不了的。”
顿了顿李晓对本多正信,言道:“正信,可会手谈吗?”
本多正信笑道:“会一点,不敢称十分精通。”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这天下布局,与手谈之道是相通的,要做一个好棋手,把守‘实地’与‘势’的转换至关重要。”
本多正信顿时不解李晓之意。
李晓言道:“很简单,棋手下棋之时,都是先取四角,后取四边,最后于中央决胜负。所以棋道之中,常常将四角比作实地,而四边比作外势。先取得实地以为根本,方能争外势,最后于中央决胜负。”
顿了顿李晓言道:“若将争夺天下比作一盘手合,那么可以将京都比棋盘中心的天元。诸大名皆意欲上洛,夺取京都,向天下发号施令。亦有实地和外势之分,没有实地就没有根本,而有外势没有实地的支持,就犹如无根之木,即使上洛成功,亦难逃覆灭。”
“比如前幕府,徒然占据京都,但根本之地皆被诸地守护大名瓜分,所以根本无人理睬他的号令。”
本多正信听李晓之言,恍然大悟,言道:“那主公所指,亦可比喻北条家逐鹿关东,亦是此意。北条家的实地取得已经足够了,但却迟迟不行上洛之举,这岂非是氏康公的失误。”
李晓哈哈一笑,言道:“并非是氏康公不想,而是不能,北条家若要上洛,就必须取得外势,先一步击败武田家。但以相模雄狮之能,亦无法有把握击败御馆大人。所以北条家才持续在关东经营,扩大实地,待吞并里见,或者佐竹之一后,就会与武田家一决胜负。”
“而反观我武田家,吞并信浓,上野之后,实力亦足够强大,实地已成。但是同样的外势,亦不具备,与今川,北条,上杉三面交恶。使得本家无法抽出手来。何况本家要上洛,首先必须击败织田家,可是要进取美浓,就必须走中山道。中山道路途不便,所费人力几倍,不适合大规模军势进出。”
本多正信随即闻之李晓话中之意,言道:“我明白,御馆大人是持重用兵之人,绝不会冒险从中山道进攻,所以必须走东海道,先一步攻取骏河,远江。”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所以这大势才转到织田这一边,可以阻碍他上洛的两强,武田今川皆受制于敌。织田家先后具有尾张,美浓实地已成,又有浅井家同盟,可以无后顾之忧上洛。”
说到这里,李晓目光森然,言道:“以我预计,今年之内,织田家就会上洛成功,合天下之势,待织田家整合近畿之后,两到三年内,就向东进军,平定关东。这是天下已定东国方定!”
本多正信讶然言道:“主公,如此看好织田家。”
李晓微微一笑,心想这并非是看好,而是历史。
两人骑在马默然许久,之后李晓才对本多正信言道:“所以正信,织田家上洛成功之后,给我们的时曰已不多,必须未雨绸缪,这次攻取越中,对我而言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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