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开会
388.开会
早上九点。
警察局。
大会议室。
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周明，小心翼翼地站在钱如发身边，惴惴不安地看着钱如发从碗里挟起一片大肠头，略微闻了闻，随后放入口中，大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周明大清早从前门大街小肠陈那里买回来的卤煮，不做任何置评。
“卤煮！”门外一声惊喜地叫声，随后听见使劲儿吸溜鼻子的声音，“隔着半里地，我就能闻出来这是小肠陈的味道！是从前门大街买回来的吧！”
不用回头，杨登欢就知道，说话的人必然是王大嘴这个吃货。
周明眼神哀怨地望着杨登欢，又看了一眼王大嘴，没心没肺地秃噜着自己排了大半天队才买回来的卤煮，心中气的直骂娘。
“艾雅，我们艾署长的千金。目前在我们特务科担任收发员。”沈岩笑道。
杨登欢请稻垣中吉先进门，稻垣中吉却是十分客气，拉着杨登欢的手，一同走进会议室。
“这卤煮味道不错，我还以为咱们局门口的呢，大嘴一提醒，我才知道这是前门大街小肠陈家的卤煮。周明这小子也算有心了。”钱如发看着杨登欢说道。
“嗨！我还当什么事呢！放心吧，待会儿八成就科长一个人过来。人家大岛特务机关有自己的调查课，什么案子都是人家自己查！而且，大岛机关的调查课长还是日本有名的侦探，叫什么有坂深田，比那个什么种麦子的要强上不少呢！”钱如发大大咧咧地说道。
钱如发有些不耐烦，伸手拉了杨登欢一把说道：“干嘛呢！老冲着门干什么，给你说话呢！”
艾雅吐了一下舌头，低声说道：“我得赶紧回去！”
“大嘴？”杨登欢一愣，连忙答道：“来了！大嘴也来了！就是他把我的卤煮给吃了。”
“杨登欢，也请稻垣君多多关照。”杨登欢连忙说道。
艾雅脸上更是充满了笑意，红着脸说道：“今天早上，我爸说你们昨晚出现场，一下子忙了一夜，我估计以你的脾气，一定不会吃饭，所以就在家给你泡了茶，路过同和居给你买了煎饼果子。”
杨登欢眼前浮现出王大嘴平时那副痴呆憨傻的吃货模样，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想到，这个王大嘴，究竟是什么鸟变的？现在就连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
不远处，沈岩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过来，杨登欢望过去，不仅有多田冈条和大岛川次，就连钱如发口中“种麦子”的稻垣中吉也跟着过来了。
“这个是什么人？”多田冈条回头看了一眼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艾雅问道。
说完，杨登欢又咬了一大口煎饼果子，。
东城？同和居？
嗝……
“这倒是，不过这老实孩子要是跟了你，要不了多久也不老实了。”钱如发看着出门的杨登欢笑着说道。
“真是找我！”坐在杨登欢身边的钱如发故意得意洋洋地站起来，一副准备出去的模样。
“科长来了！”杨登欢低声说道。
钱如发说完，和杨登欢一起笑了起来。
“中国人的‘排座次’，其实就是要找准自己的位置，所以我觉得，这个位置，非常适合我！”稻垣中吉又笑着说道。
一声响亮的打嗝声，杨登欢和钱如发都望了过去，王大嘴面红耳赤张着大嘴，面前卤煮碗，连汤都不剩。
“哎呦！小艾姑娘，是不是给我送煎饼果子来了？”钱如发挤眉弄眼，大麻脸上满是笑容。
“吃撑了！”王大嘴不好意思地说道。
艾雅神色大急，终于红着脸低声叫道：“杨……杨登欢……”
再三相让，大岛川次这才第二个进了会议室。后面的稻垣中吉和唐泽骏再也不肯又在沈岩前面，沈岩这才第三个进了会议室。
杨登欢开了一句玩笑，沈岩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发笑，而是转头悄声对大岛川次低声说道：“王大嘴已经过来了。”
杨登欢顺手先接过煎饼果子，咬了一大口，边吃边嘟囔着说道：“还真是把我给饿坏了。”
说完，眼睛疑惑地看向艾雅：“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吃饭？难道你是诸葛亮？能掐会算？”
杨登欢眼睛望着门口，头也不回，随口说道：“我听老高说了，何飞虎是周明让吴成带走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脱不了干系。”
周明说不出话来，苦笑着端着钱如发的卤煮碗，出了会议室。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排座次’，我深有体会。一个人可以办蠢事，说蠢话，但是却不能排错座次，要不然后患无穷。”稻垣中吉笑着说道。
“废话！两个白魁老号烧饼夹烧羊肉，又来了这么一大碗卤煮，喝得连汤都不剩，真不愧叫做王大嘴。”杨登欢笑着说道。
钱如发夸张地叫了一声，大声说道：“你老实？这不是扯淡吗！”
“艾雅老实！”杨登欢也大声说道。
“科长，您过来了？”杨登欢使劲把口中的煎饼果子咽了下去，这才问道。
“要想吃就端走，哪那么多废话。”杨登欢朝着会议室门外张望，顺嘴说道。
“王大嘴呢？王大嘴来了吗？”沈岩又问道。
会议中，响起了掌声，起初稀稀落落，逐渐越来越响。
杨登欢左手茶杯，右手煎饼果子，右手手腕上还有稻垣中吉的一只手，别扭地走进会议室，坐在自己原来的座位上，稻垣中吉也不客气，直接坐在杨登欢旁边。
说完，艾雅转身就跑，猛然间又一回头说道：“丁组长在办公室等你，开完会你过来一趟。”
“扯淡！还没吃饱啊！又闻见什么味了？”杨登欢笑道。
艾雅一阵风般跑过，显然没有听到沈岩这句话。
“那就让他干，一个组长而已。”杨登欢似乎神不守舍，无所谓地说道。
难道王大嘴和大岛机关，已经有了很深的交往？以至于三和商社出了事，大岛川次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王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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