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调查
“买定离手！”
“要跟的趁早，现在霉庄。”
“银元法币大铜子通通都收，金银珠宝现场估值算价！”
赌坊中生意红火，一片热闹景象。
赌徒们一个个面红耳赤，血红的眼睛盯着宝台，口中感谢“大大”“小小”，声嘶力竭。
而且还和别的赌桌看多赌少的情况不同，宝台周围，几乎每个人都在参与，除非是输光了赌本！所以喊“大小”之声，恨不能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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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得小心，伴君如伴虎，日本人从来没有相信过咱们！”高志远低声说道，神色肃然。
“还有看看技术科把昨天铁路桥下面的现场勘测结果送过来没有，要是送过来了，就一起拿过来。”杨登欢又吩咐说道。
姚五爷又是一怔，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随即脸上现出笑容，拱手说道：“原来是横云岭大当家，姚五失敬了！”
“那就叨扰五爷两天。”郝大帅拱手说道。
原来这个瘦小枯干，看上去没有二两精肉的中年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姚五爷。
“大当家这次进北平，究竟所谓何事？”姚老五说完，觉得可能不合规矩，连忙笑道：“大当家如果觉得不方便，那就不用跟我说。”
“我是杨登欢，有几件事情要问你。”杨登欢将皮包放在自己桌上，点头说道。
比如说眼前的这位郝大帅，那可是活土匪！得罪了他，就是和妙峰山横云岭为敌，今后恐怕很难有消停日子。
既然他进城是来找人寻仇，和火车站那事没有关系，收留他也不是什么大事！
交了这个朋友，今后说不定能够用得上，比如说收债，有了这些土匪，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多方便！
“好说！江湖义气，同气连枝。既然大当家看得起我姚某，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说到这里，姚老五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这两天不行，过了这两天的风头，我送二位当家出城。”
姚老五还想再问，看到郝大帅冷冷的笑容，便住了嘴。
“歇一会儿吧，瞧把你给累的。”杨登欢笑道。
“你这是？”宝官问道。
听杨登欢又称呼自己妹妹，艾雅更是心花怒放，笑着答道：“不是等你吩咐吗，免得一句一句的，多麻烦啊！”
这是准备开宝了，郝大帅看了一眼宝台上的情况，几乎清一色都是买大的，心中想到估计这一把应该是小。
换了一千法币，郝大帅毫不犹豫地全部推到小处，大声喝道：“五路财神，天下财富，小！”
“妹妹。”杨登欢笑道。
原因无他，把黄金打造成鞋垫样式，纳入布鞋千层底里，这是土匪为了防备逃跑时候手头没有钱的一个措施，所以也叫做“保命钱”。
姚老五虽然是帮会人物，但是有家有口，不像真土匪都是亡命之徒，有些人还是不敢得罪的。
“没什么大事，一点误会而已。”杨登欢笑道。
宝官招手，一个朝奉打扮的中年人凑了过来，捡起金鞋垫仔细看了看，又用指头掐了几把，冲着宝官点了点头，随后问郝大帅：“这位爷，你这片金子大概有五钱，按照正常价格，应该给您两千法币。但是咱们这里规矩是5折，也就是一千法币，您看您还兑换吗？”
“还有看看老乔过来没有，来了让他也过来。”杨登欢又说道。
“没问题！”高志远笑道，随后又说道：“那个车夫，我也问了，关键是线索太少，不太好抓啊。”
“好说好说，咱们坐下聊天。”姚老五请郝大帅坐下，吩咐年轻人准备茶点。
“妙峰山横云岭。”郝大帅直接说道。
姚五爷听了一怔，听伙计禀报，这人从千层底中抽出金鞋垫，他已经知道今天是遇到了真土匪。
年轻人微微一笑，当先朝着后面走去，郝大帅也快步跟上。
“没有了，就这些。”杨登欢笑道。
“好说，好说。江湖路江湖走，谁都有马高蹬短的时候，敢问哥哥报万如何？又是在那座高山？流的是何方净水？烧的是哪一堂的高香？”姚五爷笑着问道。
“郝大帅！”
“这两天有点麻烦，二位来的不巧，城里刚出了一点事，宪兵队和特务科查的严，进城容易出城难！”姚老五有些为难地说道。
“龙潜大海，虎归高山。”郝大帅说道。
郝大帅微笑看着姚老五不说话，姚老五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大当家，今天火车站那边发生了一件大事，和你没关系吧？”
办公室门口，丁三和乔五德手里拿着一封卷宗，一起进了门
“艾雅呢？怎么就你们俩？”杨登欢纳闷地问道。
“艾总监做的对，有些事就得避嫌嘛。”杨登欢笑眯眯地说道。
“方便！怎么不方便！老郝进城，是为了收一笔债！”郝大帅皮笑肉不笑，不阴不阳地说道。
“哪有那么夸张，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杨登欢双手张开笑道。
高志远脸上露出了然神色。
艾雅还没有回答，墙角一个年龄不大的小警察起身答道：“来了，来了，我在这里。”
“她说你没吃饭，给你买早点去了。”乔五德笑道。
看到杨登欢平安从宪兵队出来，一点事情都没有，艾雅本来就十分开心。
看见艾雅还要说话，杨登欢连忙问道：“有一个铁路警务段的。叫做韩三平的人来了吗？”
韩三平局促地看着高志远，憨笑着不说话，杨登欢笑道：“这两天队里的事你多盯着点，科长让我专心抓捕铁路桥下的那个车夫。”
艾雅父亲是警政署总监的这个事情，现在警察局内无人不知，谁也不想没事给自己添麻烦，于是对于艾雅的态度，大多采取敬而远之。
门口大汉带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年轻人，站在角落一直看着郝大帅，见他又赢了一把，这才走了过去，笑着打招呼。
女人不是来赌钱的，她们是来挣钱的。
郝大帅不理不睬，翻起眼睛看着年轻人。
“我买小！”郝大帅伸手将金鞋垫扔在了宝台上。
“路有宽窄，人有上下，兄弟在北平潜住了，还望哥弟相帮。”郝大帅双手相叠，做火焰奔腾状。
一个身材矮小，个子中等，留着平头，身穿月白色长衫，嘴上叼着玉石烟嘴，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年轻人将郝大帅带了进来。
“城墙高万丈，全靠朋友帮。好说！”郝大帅矜持地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落座之后，姚老五客气地问道：“大当家想要怎么办？”
郝大帅双手扒开众人，挤到宝台子最前面，双手环抱，看着台子上的输赢。
现在杨登欢支使艾雅干这干那，艾雅反而十分高兴，再加上一两声“妹妹”亲昵的称呼，艾雅更是开心，跑前跑后十分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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