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四个,结果并没输,起码他们拦不住我上来找你!”他笑着道,颧骨上青紫了一大块,一副痞相儿。
他疲惫地走了过来,在她对面,拉过旋转座椅就坐了进去,闭着干涩的双眼,西服都掉到了地上,“悠悠,二哥快累死了……你发发慈悲,让我先眯一会儿……”
何堇尧闭着眼,喃喃道。
说完就睡着了。
她愣了,那一瞬有一点点的心软。
念及自己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也就没轰他走,只好不管他,继续忙她自己的事。
一个下午,脑子乱糟糟的,根本没什么效率。
何堇尧醒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蓦地从座椅里跳起,四下里逡巡,不见她的身影。
“悠悠!”
“呕……!”
休息间的卫生间里,传来了她的动静,他拉开拉门,就见着她趴在盥洗台里,又在吐。
胃里空空的,压根什么都没有,她还是想吐,嘴里苦得难受,眼泪都流下了。
“悠悠……”何堇尧看着吐完直接蹲在地上,垂着头的她,他小声喊。
卢浅悠不吱声,胃里还难受,喉咙口也痒痒的,默默掉着眼泪,一颗颗泪滴掉落在地砖上,何堇尧心慌,转过身将她往怀里拉。
“到底什么病?怎么不住院……还做什么工作……”他轻声道,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卢浅悠不吱声,一动不动。
何堇尧松开,捧着她又白又红的脸,“悠悠,别不理我,说话!”
她还是不说话,沉默是最好的回应。
何堇尧将她拉起,打横抱起,她也不反抗,被他抱着出了卫生间,放在了休息间的沙发上,他去给她倒了杯温水。
“喝点温水,兴许好受点。”他轻声道,卢浅悠喝了两口水,冲淡了嘴里的苦涩。
“乖……!”见她很听话,他欣喜,在她旁边坐下,“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卢浅悠还是不说话,何堇尧只好自作主张地,自己先去洗了把脸,然后过来将她拉起,扶着她出了办公室。
两人才出休息间,何堇尧就见着她的办公室里多了一个,男人!
身材很高很壮的男人,穿着西服,面容粗犷,没那么精致,看到他,他显然也是一愣,微挑着眉头。
“小姐!”阿泰看着卢浅悠,沉声喊。
卢浅悠挣开何堇尧,迎了上前,“泰哥。”
泰哥?
何堇尧还不知这男人是何方神圣,他的脖子上隐约可见文身,隔着很远,看不清楚完整形状。
“小姐,夫人让我来接你下班!”阿泰沉声道,面带浅笑,但笑得很腼腆。
是那种粗犷的硬汉,好像不好意思笑似的,腼腆起来像个傻小伙。
何堇尧隐约对他有了敌意,竖起防备。
“我正好也忙完了,我们先回去吧,妈妈肯定又下厨了。”卢浅悠笑着道,笑容爽朗,她觉得自己和阿泰才是一类人,为人老实、憨厚,甚至有点傻乎乎的。
听妈妈说,他有一双很“毒”的眼。
做翡翠生意的,风险很大,有时得去淘货,也就是淘玉石,他们买的都是原石,哪些石头里有翡翠,哪些没有,就得靠买手的经验。
这一行,叫做赌石。
蓝烟初来东南亚,也是靠赌石生意起家的,她的赌石经验来源于收留她的人,阿泰也算是得到了她的真传。眼光越来越毒,这些年没少帮她的忙。
阿泰朝何堇尧这边看过来。
卢浅悠没给何堇尧面子,直接拽住了阿泰的手腕,没给他们做介绍,拉着他就走,“别让妈妈等急了。”
何堇尧双眼死死地盯着卢浅悠的手,心口的酸意在发酵。
——
看着何堇尧负伤归来,顾沉漠一副看好戏的心态,“今天收获如何?”
何堇尧没理他,进了自己房间,丢掉西服外套,就去吧台,给自己开了瓶洋酒,倒上后,一口喝了一杯,辣得抽气,“顾大状,她到底有没有生病?吐得很厉害,到底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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