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深受帝王重用,拂衣也夺得了皇后的欢心,他赌不起。
“万一渊先生……”
“不必担心,他宁死也不会出卖本王。”
窝囊了两年的岁徇听说自家别庄的管事,偷了云拂衣的荷包,连面都没敢露,直接让京兆府秉公办理。
待谋士被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拂衣来到侧房,看着毫无形象趴在地上的他,弯腰蹲了下去:“你在等岁瑞璟来救你?”
“姑娘说的话,草民听不懂。”谋士疼得浑身颤抖。
“在你被我发现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了弃子。”拂衣笑了一声:“他不会来救你,而你也别想离开京兆府的大牢。”
谋士打了个寒战,他知道云拂衣说的是真的,宁王也许不会来救他。
“成大事者,必须要懂得割舍。”这是他曾经教给宁王的道理,只是现在被割舍的人成了他。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草民不认识什么宁王。”
“你承不承认没关系,只要我觉得你认识他就好。”拂衣觉得蹲着有些不舒服,干脆盘腿坐下:“我是纨绔,做事不讲理的。”
“郡君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多谢夸奖。”拂衣不怒反笑,她心情极好道:“你是在岁瑞璟降为郡王后出现在京城的,而且很受他的信任。岁瑞璟可不是轻信他人的性格,所以是什么让他刚与你见面就重用你?”
谋士闭上眼睛不说话,也不跟拂衣对视。
“前几日你住的宅子附近,搬来一户外地商人,这个商人有三个女儿,但她们戴着面纱,也从不出门。”拂衣轻轻点着下巴:“我猜测这三位姑娘一定长得如花似玉,有不输于曾贵妃的美貌。”
谋士眼皮下的眼珠颤了颤,再睁开时无比阴寒:“云姑娘究竟想说什么?”
“你急了?”拂衣眉梢微挑,压低声音道:“不过看到美人,就想起了赫赫有名的美人计,所以稍候我就去拜访这三位美人。”
“就怕姑娘去得晚了,落得一场空。”谋士盯着拂衣:“姑娘如此行事,就不怕引来杀身之祸?”
“本姑娘命大,不怕。”拂衣站起身,拍了拍裙摆:“哦,你也不用担心三位美人与我擦肩而过,我这个人霸道又不讲理,所以今日还还没亮,就安排人把他们强留在家中了。”
“你如此行事,就半点不在乎名声?”谋士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女子做事这么不讲究体面,难道她不怕无人敢娶她?
“我要名声体面作甚?”拂衣笑得眉眼弯弯:“多谢你的告知,那三位女子果然有问题。”
说完,不等谋士开口,转身就走。
看着云拂衣离去的背影,谋士虽然焦急却无可奈何。
希望主子注意到这个云拂衣,不要再留着她。
“小姐,为什么不继续拷问这个人?”
“没用的,这种人宁死也不会招供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拂衣语气淡淡:“他活着比死了好用。”
“姑娘,请问彩音坊该往何处走?”
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护卫,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像是大隆人的风格。
“公子,这里是京兆府附近,不会有玩乐的地方。”拂衣见年轻男子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笑了笑:“在前面左转,再走半个时辰才能到。”
“多谢美丽的姑娘。”年轻男子行了一个异族礼,拂衣知道这是南胥国的礼仪。
册立储君大典在即,各国使臣已经抵京,街上的异族人也多了起来。
“不必客气。”拂衣辞别此人,匆匆去见了那三名从不露面的商人女儿。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一人艳丽如桃花,一人清冷如新月,还有一人温婉清丽见之可亲。
“拂衣,她们所谓的商人父亲已经逃了。”林小五扼腕叹息,“她们身份不明,我们是报官还是……”
这三位风格各异的美人,让拂衣再次想起了一个人,宁王的母亲曾贵妃。
在她们身上,她看到了曾贵妃的影子。
如果曾贵妃也是针对先帝的美人计,那么幕后主使想要的,是整个大隆朝?
宁王,谋士,美人计,曾贵妃……
好一个换汤不换药,拂衣抓住林小五的手:“小五,我要递腰牌进宫。”
她还是小姑娘,解决不了的事情,要交给大人来做。
美人计这种东西,只要当事人意志坚定,又能有什么用?
都怪先帝那老登没出息。
他若是个明君,大隆国库也不至于空虚得老鼠经过,都要扔两粒米才走。
岁庭衡听说拂衣进宫求见母后,从架子上取了一盒茶叶,对陆太傅道:“陆先生,孤近日新得了一盒花茶,想送去给母后尝尝,您早些回去歇息,不要累着了。”
“是,殿下。”陆太傅心中十分感动,茶叶哪需要殿下亲自去送,分明是太子殿下担心他前些日子生了病,想要他多休息,所以才找理由让他早些回去。
岁庭衡匆匆走到昭阳宫门口,就听到母后笑着道:“依我看,衡儿喜欢的可能是那清冷如月又有才华的美人。”
岁庭衡闻言面色一变,他何时说过自己喜欢这种女子,母后怎么能在拂衣面前凭空污他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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