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心性是总是冲动的,面对什么情况都不缺乏热忱这种情绪,就好比眼下的程处默几人,趴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一双眼睛正在如狼似虎的盯着前面看,用舌头舔了舔那厚厚的嘴唇,仿佛远处的不是敌人,而是一顿美味的大餐,而他要做的则是如何把这顿大餐整个吃掉,一切看起来似乎就是这么的简单。【】
借着夜幕的遮掩,几个人的行动都很平缓,大家都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匍匐式的动作,样子称不上好看,却管用的多,靠在山丘的一侧朝着下面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突厥人的马匹,这些战马正汇聚在一条河水支流的空地旁,上面还带着骑兵专属的鞍座和马镫,数目不多,却也过百,在那不远处的营帐之中,篝火升腾,肥厚的羊身正被几个突厥人架在火堆上炙烤着,这股突厥士兵眼下没有人在放哨,或许是吃饭的时候到了,全部凑在了一起。
&p;&p;..“眼下这些起码有三百人,算上营帐里面的,也应该在四百之数,强攻是攻不下来的,而且他们有骑兵在,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敌不过。”长孙冲默默在心中计较了片刻,摇摇头转过身小声道。程处默皱着眉头,他没有对战术的理解,战场上不是杀就是被杀,人数上面固然占据一定的优势,可也不会太重要,真要拼起来他也未必会认为自己会输,眼下已经到了近前,不砍掉几个脑袋,心里头自然是痒痒难耐,这些可都是他们的敌人,难道就这样视而不见?
“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孙勇看了看前方,低着头思索了一阵,不禁小声嘀咕道。
“这么说孙大哥你也看出来了?”苏云轻声笑道。
“兄弟。你看出什么来了,快些与我说说。”程处默闻言急忙问道,一旁的孙勇也愣了一下,他只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可什么也没看出来啊。
“这些人应该都是突厥人的骑兵,人数既然有四百之众,战马为何不过百数,若我猜的不错,他们是在等候后面的补给。”苏云双眼便直勾勾的盯着前面,战争会使人忘我。却也会叫人难得的冷静,不要忽略掉某些细节的存在,他可能就是生存下去的资本。
长孙冲闻言顿时一拍大腿,只是这个兴奋的家伙拍错了方向,被程处默狠狠的瞪了一眼才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试。”苏云眯起眼道。
草原的夜空还是一如既往的绚烂迷人,摄人心魄,有人说天上的每颗星星都会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存在,也有人说每颗星星都是一个由思念聚集来的灵魂。苏云觉得不然,星星的就是星星,它的美丽不该被任何东西所掩盖。如果可以,他倒是很愿意将这些比作人的眼睛,永远都是那么的清澈亮洁,不掺任何瑕疵。
百人小部队的移动是在午夜时分进行的,熟睡时的敌人最容易被偷袭,这个道理不知道来自哪里,不过感觉很熟悉,应该是被先辈们实验了很多次,所以苏云也信了,朝着那河流的方向慢慢靠近,程处默就属于其中最兴奋的一个,战刀在手里面握的很紧,借着月色的光线,这家伙脸上都有一种激动呈现。
脚步很轻,走在草毯上没有任何大的声响冒出,一直到走近的时候百十来人才全部跳下那不算深的河水之中,水面可以掩盖掉许多阴谋,也可以提供一道大自然的独特屏障,就比如士兵的身影与动作,再好不过。
将身子俯下,朝着那马匹所在地行进,苏云的心都在跟着不断的加速。
他上过战场,也杀过人,但是每一次都有种不同的情绪在作怪,没有办法去形容这个感觉,总之怪异极了。
踏上岸边的那一刻注定属于这群家伙的疯狂,长刀拔出,对着战马的头颅挥砍而下,只留下一片牲畜的哀嚎之声。
百人对百马,还算是对称。
杀伐的速度都很快,当所有战马倒下的那一刻,众人这才匆忙的朝着后方逃离,丝毫没有恋战的趋势。
突厥人被惊动了,铠甲还没有在身上穿好,便汹涌的鱼贯而出,其中一些人还光着膀子,露着大腿,胸膛上黑簇簇的毛发异常显眼,苏云看了一眼就被吓到了,脚下的步子迈的更快。
战马的倒下令所有的突厥士兵都红了眼睛,一群人愤怒的嘶吼着,不知道在喊着什么,最终朝着他们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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