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是另一个时空的现实,而在这个时空之中,这一切现在并未显现出来,但是谁知道将来呢?
吸着雪茄烟,唐浩然默默的站立在那里,他的视线随之投向远方,神情越发的凝重起来,他首先想到的是革命,想到了革命的温床……
师范是有可能成为温床的,毕竟,与另一个时空中不同,在这里,政府固然提供免费的师范教育以及中学奖学金制度,但是后者只有每所学校中最优秀的学生才可以得到,至于师范,很多人之所以读师范,未尝不是奔着接受免费的中等教育而去的。
曾经在东北,便有那么一些人,就报着投机之心,试图通过师范接受免费的中等教育,却又无意作为教师服务,也正因如此,才会出台严厉的法规,甚至从根本上制止师范生在毕业十年内考大学。
也正因如此,那些人难免会有不满之心,而这些不满就是革命的温床!
十年前,唐浩然自己是一个革命者,但是现在,作为帝国的皇帝,他绝不是什么革命者,甚至可以说是革命与他而言是互相排斥的,是绝不融于帝国的体系之中的,对于革命的打压,必须是无情的!
正如同在过去的几年间,对于所谓的“进步著作”国内的打压一般,可以说是不余遗力,那些著作甚至被定为“帝国主义阴谋家的颠覆他国的阴谋”,以及其它诸如此类的罪名,任何宣讲所谓“进步理论”的人,也都会作为“敌国间谍”加以逮捕。
其实这种“恐慌”,并非仅存在于中国,在欧美同样也是如此——俄罗斯革命震惊了每一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俄罗斯的革命失败后,暴露出来的革命者的残暴以及屠杀,震惊了全世界,而在战争期间,那种思想表现出来的“蔓延之势”又令各国恐惧不已。
在欧美,政治家们担心革命的思想会成为一种传染病,担心那种“人类头脑中从来未有过的最骇人听闻的、最可怕的东西,使欧洲道德沦丧、内战不休、经济崩溃”,所以,他们千方百计的阻止这一切,数以千百计的活动家被各国政府以“煽动叛乱”等罪名捕入监狱。
但是,没有任何人比唐浩然更清楚什么是革命,更清楚的知道,什么是思想,思想是杀不死的!
只要革命的温床存在,只要革命的土壤存在,那么有一天革命仍然将不可避免的爆发。而这正是唐浩然此时所惧怕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革命的贮藏着的力量,尤其是对于中国而言。
尤其是在乡村,当那么一群对政府心存不满的农村子弟作为乡村教师服务的时候,他们就会成为天然的“革命导师”,而他们的思想势必会影响到他们的学生——更多的人会接受那革命理念,而革命的理念极有可能在乡村扎根,因为乡村一直以来都是帝国的软肋!
“要不然,停止征收田赋?”
几乎是一种本能,唐浩然想到了后世免征农业税的“先进经验”,但是这个念头不过只是微微一动,他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另一种数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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