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那一天,每一个人都想知道,那一天,到底生了什么,是什么去左右着人心,是什么去驱动着那些人们,也许,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疑问,这样的,那样的。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百年,直到现在,仍然有一些言必称“圣祖老爷子”之类,恬不知耻忘宗背祖的做不够奴才的败类在那里言道阴谋,言道着诡计。那么在这里我想说一句,那么一如阎某人般恬不知耻的汉奸眼里,从来没有看到,那一天的民心之变,恰历史学家所说的那样——那一天的主角,不是野心家,不是达官贵人,更不是高高在上的权倾一时总督大人,而是国民!那一天,中国的国民第一次走上了舞台,也就是从那一刻,失去258年的民族魂,找了回来!
这就是国民日!这就是国民觉醒之时!”
“第一百个国民日”佚名
京城的气氛很怪!
在东交民巷,几乎每一个驻华外交官都注意到了这一点,他们注意到,在中国几乎每一个大城市,因为勒梅尔海峡的胜利而陷入举国的狂欢的时候,在这里,在京城,却不见有人欢呼有人呐喊,若是走出东交民巷的话,还能看到许多人都拉着脸,表情如丧考妣,枯木死灰般的神情中,隐藏着无尽的痛苦。
对于他们来说东北军的胜利就像是一场灾难。根本就不是一场他们所希望的胜利。他们或许会为东北军的失败而欢呼,却不会因为东北军的胜利而露出丝毫喜色!
“这东北军赢与爷们何干嘛,”
“就是那曹操赢了,难不成咱们就是给曹操叫好?”
诸如此类的言语在京城里传播着,以至于就连外城的那些汉人也迷茫了,一方面,他们为东北海军的胜利而激动,可另一方面,这几十万住在“皇城根下”的旗人们的看法却又左右着他们。
那唐浩然是曹操,曹操可不是忠臣,那是奸臣,可,可……可人家打赢的是洋鬼子啊!你大清有本事,怎么不去打洋鬼子?怎么碰着洋鬼子就腿软?
在这种想法于京城酝酿着的时候,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一天也就过去了,这是平静的一天,同样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有时候,风暴需要酝酿,需要酵,然后风暴才会以狂暴之势在冲洗着大地,吹去人间的一切罪恶!
9月27日当天,在京城的一个不满的声音在传播着,先是在学生中间,然后又是在普通百姓中间,人们在那里说道着勒梅尔大海战的胜利,此时官方的通讯稿已出,相比于昨天简单的稿件,这份通讯稿上,人们看到海军是以如何劣势赢得了这场海战。
但出人意料的是,京城没有一家报纸转载这篇文章,似乎这也在向人们表明一个道理——京城的报纸是给旗人看的,自然不能登让大爷们不乐意的新闻。
这京城人口不过百万,而其中京营八旗人口近五十万,可以说占据着京城半数的人口,他们的情绪自然影响着这座城市,但这种闻听东北军胜利的如丧考妣却同样在刺激着外城的汉人,或许,他们曾相信朝廷的说法,唐浩然是奸臣,相信那些提着鸟笼子,整日喝茶打混的“爷”们说的,唐浩然是曹操,相信他们说的什么“东北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但,现在汉人的胜利与旗人的如丧考妣。却直观的提醒着他们——什么是民族,这些“爷”们,是不可能为汉人的胜利而欢呼,在他们看来,东北军的每一次胜利,对无疑于末日的临近,所以,他们更愿意为俄国人、为友邦的胜利而欢呼,至于国家,这又不是他们的国卖予友邦又有何妨。
风暴在酝酿着,一个简单的对比之后,京城的近六十万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们看待那些“爷”们,再不像过去那般,客气,热情,而只是冷眼看着他们,在这一天,他们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一天,京城看起来非常平静,平静的出奇,若非是那粮价,因为两江事件飞涨,人们甚至感觉不到这平时有什么变化,有很多时候,暴风雨都是如此,在暴风雨来临之前,一切都是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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