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来滨江,倒不是因为其它原因,而是因为俄国人对东北横线铁路的窥视之心,这也难怪,毕竟现在修建西伯利亚铁路是俄国人的国策,而相比于环黑龙江、乌苏里江的西伯利亚铁路,如里绥芬河至满洲里东北横线铁路能够与其西伯利亚铁路相连,其里程可减少近千公里,俄国人焉能不看重此事。
也正因如此,俄国人才会提出合办铁路的要求,正是俄国人的要求促成了大帅的此次滨江之行。
“那然帅的意思是……”
听着大帅话中的忧意,詹天佑试探着问了一句。现在铁路公司内部正在对此事进行讨论着,甚至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
“哼,只要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俄国人把手伸到东北!伸到中国!合资,笑话,且不说咱们不差那个钱,便是差那个钱,也不能让步,眷诚,咱们为什么要修这条横线铁路?”
出言表述自己的决心时,唐浩然又看着詹天佑反问道。
“然帅当初坚持修横线铁路,自然是为加强东三省东西两线边防,有了这条横线铁路,自然有利于未来往东西两线调兵,而再配以伸入黑龙江畔支线铁路,既可构成散布全东北的铁路网,进可威胁远东,退可固守于三省,尽用铁路之利,无惧俄人之威!”
作为铁路总工程师的詹天佑自然参加了铁路规划会议,当然深知铁路规划背后的国防意义。如此重要的铁路,自然不可能容忍俄国人控制,更不可能采用俄制轨距。
“有然帅这句话,职下也就放心了……”
詹天佑嘴上这么说着,可心底却显得有些没底,毕竟既然这条铁路无论是于中国亦或是俄国都是这么重要,那俄国人又岂会能接受其采用准轨,而准轨的横线铁路意味着既便是与俄国的西伯利亚铁路连线。其又怎么可能会坐视大帅寸步不让?
“可……”
话声稍稍一顿,望着窗外夕阳中的原野。望着那一块块今年刚刚垦殖的农田,望着那一座座定居点,唐浩然的话声又是一沉。
“可如果俄国人染指不成,进而恼羞成怒,改以武力相迫,以东北当前之实力。又如何能挡?即便是挡住了……”
即便是挡住了。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东北打烂了,虽说无论是黑龙江也好,吉林也罢,实际上大都还是一片荒芜,但如果打仗的话,现在好不容易于吉林、黑龙江建立起来的几千个定居点都有可能毁于战火,非但几十万移民将会沦为难民,纵是将来停战了,没有三五年的时间。两省都不会恢复元气,更重要的一点是,没有几年的时间,关内的百姓又怎么会放心的移民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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