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官场的李鸿章这些年最深切的体会就是“银钱窘急”,这大清国的银库里都跑耗子了,自然也没银子拨,这银饷无外就是让地方自筹,剿了那么多年的匪,李鸿章岂不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
“我看先同洋人的银行谈谈,能不能借上一笔款子”
“还是中堂想得周到。”
张佩纶说,他从心里佩服李鸿章处事的老练。简单的银饷两字,其实就是最好的借口。
“不过,职以为从银行借款,固然能解一时之需,可归根到底,这解决不了根本,所以还是得自己想办法”
听他这么一说,李鸿章看了他一眼,含笑问道:
“幼樵,你有什么想法”
“铜元”
张佩纶直截了当的吐出两字。甚至还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枚铜元。放到大人面前,而张佩纶的这句话,却是让众人无不是一阵心动,从前年唐子然于朝鲜开制铜元。这两年来,仿洋式的铜元可是日益实兴,且极受百姓欢迎。
“中堂,自朝鲜铸行铜元,因其图案精美,样式整齐。加之国内制钱久缺,所以其一经投入既受百姓追捧,前年个,这朝鲜铜元刚入天津时,对银元的作价甚至比行定的一比一百的发行价还要高,银元一元兑换铜元比价在天津是90枚,在京城是88枚,即便是现在,也是9092枚铜元即可换一元铜元铸铜元一枚可获五成之利,这两年朝鲜所铸铜元于直隶、山东、江浙河南等地,更是流通无阻,朝鲜统监府以此获利何止千万”
看着手中那枚精美的铜元,李鸿章又一次忍不住称赞道。
“唐子然操财之术极是了得”
这一声称赞倒是肺腑之言,或许李鸿章看不明白唐浩然的一些举动,或对其时而捅娄子的做法时常叹息,可却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操财本领。
“归根到底,这两年他在朝鲜办的事,不还是靠着这铜元的利撑着嘛”
张士衍有些不屑地接了一句。
“幼樵,你的意思是,咱们开铸铜元”
张佩纶的建议,让李鸿章于心下思索起来,之所以看着那钱利而不动,不是因为不想动,而是因为朝廷那边的态度,毕竟,这铜元改了祖制,在直隶这边办什么事都得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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