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我察觉他的身子一顿,随后他望着我表情凝重地说:“副司令员同志,这个作战计划可是我召集所有团以上军官,研究了两天才做出来的,我们都认为这个计划是完全可行的。”
“上校同志,虽说人多力量大,但人多想出来的计划,却不一定适用。”我继续向他指出计划中的不妥之处:“在你们计划攻击的路线上,德国构筑了多少道防线,摆了多少的部队,这些部队的战斗力如何,这些情报,你们都掌握了吗?”
加利茨基沉默不语。
古谢夫连忙出来打圆场:“副司令员同志,敌人防守得太严密,我们的侦察兵根本无法混进城,和城里的起义军取得联系,所以你说的这些情报,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一无所知。”
我听到古谢夫这么说,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心说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连敌人的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敢制定进攻华沙的作战计划?同时也明白上级为什么会让我来负责此事,无非就是因为我熟悉巷战的战法,可能是希望我在战局不利的情况下,能让更多的指战员从城里安全地撤回来。
“不行不行,”古谢夫的话一说完,我就摇着头反驳道:“这个进攻计划必须进行调整,否则我担心进入华沙的部队,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全军覆灭?!”我的话将屋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过了好半天,古谢夫才喃喃地说:“副司令员同志,情况不会像你想象得那么糟糕吧?要知道我集团军和第70集团军,都驻扎在离华沙城不远的地方,一旦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我们还可以去增援。”
古谢夫的话,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上级之所以只派出六个营的兵力,配合波兰第三师进攻华沙,并不是真的想拿下华沙,而是想摆出一个姿态,表明我军对华沙城内进行的战斗,并非是不闻不问,而是予以了积极的援助。
但有些话,我心里明白,却不能随便乱说,我只能岔开话题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我又看了一会儿面前的地图后,抬头问加利茨基:“上校同志,在华沙城内的维斯瓦河上,有四座桥梁吗?”
“没错,副司令员同志。”加利茨基点着头回答说:“可惜德国人为了防止我军通过桥梁,冲进华沙的西区,已经将这些桥梁都全部炸掉了。所以我的部队在夺取联盟广场之后,必须重新进行集结,并在这里等待渡河器械运到……”
“上校同志,我还是刚刚的那个问题。”我用手在两个火车站的位置点了点,随即说道:“你们为什么不优先夺取火车站?假如火车站落入我军的手里,我们就能通过铁路,将你们所需的武器装备,甚至增援部队,源源不断地运进华沙城去。”
“通过铁路将兵员和武器装备运入城中?”加利茨基瞪大了双眼,盯着面前的地图,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这能行吗?”
古谢夫则饶有兴趣地问:“副司令员同志,您打算怎么做,说说您的打算吧?”
“既然德国人已经城内的桥梁炸毁,那么就算城东遭到我军的进攻,城西的守军也无法进行增援。”我用手指着地图,向大家讲述起自己的作战方案:“波兰军和我军进入华沙城内之后,立即兵分两路,波兰军已经按照原有的路线,向联盟广场前进。而我军部队则顺着格罗霍夫斯基大街,向位于河边的两个火车站攻击前进。等占领火车站之后,再派出一部从动物园方向渡过维斯瓦河,配合波兰军继续向华沙城纵深推进。”
“我有个问题,”加利茨基等我说完后,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华沙北面十几公里外,有德军的一个装甲师,假如他们南下投入战斗的话,我们到时该怎么应付?”
听到加利茨基的合格问题,我顿时恼火地问道:“难道你们在作战计划中,就没有考虑过北面的敌人一旦南下,你们该如何应对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后,加利茨基回答说:“副司令员同志,只要我军冲进城里,与正在和德寇浴血奋战的起义军汇合,就能帮助他们坚持到苏军解放整座城市为止。”
天真,真是太天真了,我在心里这样评价了加利茨基后,扭头问古谢夫:“阿斯卡列波夫将军在什么地方,还在河西的普瓦维登陆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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