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刚刚坐下的卢金一指,说道:“这次押送战俘的任务,我交给新编师来全权负责。”
卢金听到我这么说,连忙站起身,保持立正的姿势,双手自然下垂,指尖贴着裤缝,昂首挺胸地回答道:“是,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等三位师长都坐下后,我轻轻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宣布说:“指挥员同志们,接下来我向大家宣布一个重要的任命。经过方面军司令部的研究,并报敬最高统帅部同意,决定恢复波涅杰林同志的少将军衔,并任命为近卫第18军副军长。”
波涅杰林可能做梦都想不到,会在这里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整个人都呆住了。当旁边的指挥员向他伸过手,向他表示祝贺的时候,他依旧是一脸茫然,只是机械地和周围的指挥员们握手。
我耐心地等着周围的指挥员和他握手完毕后,再度说道:“波涅杰林将军,押送战俘的任务,我就交给你来负责。率领哪个团来押送战俘,由你说了算。我只要求一点,战俘在到达乌曼时,至少幸存人数要在五分之四以上。你能做到吗?”
“放心吧,副司令员同志。”波涅杰林站起身,态度坚决地回答说:“我绝对不会辜负您对我的信任。”
…………
我们在两天后出发,我所乘坐的吉普车,就跟在押送战俘的队伍后面,缓缓地向东开去。
正当我坐在后面的座位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被一声清脆的枪声惊醒了,接着又响起了一阵冲锋枪的射击声。不过枪声响了片刻便停止了。
我让司机将车停下,随后吩咐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参谋:“你去前面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有枪声?”
参谋到前面去了几分钟,便返回向我报告:“副司令员同志,有几名德军战俘企图逃跑,被我们押送的战士击毙了。”
我听完汇报,什么都没说,只是吩咐司机继续开车。我所乘坐的吉普车,越过一个又一个的战俘方阵和押解他们的我军指战员,沿着凹凸不平的泥路朝前驶去。我很快就看到躺在路边的七八具德军战俘的尸体,不光负责押送的战士对这些俘虏熟视无睹,就连正在行进中的战俘,也是一脸麻木的表情,似乎倒在地上的尸体,根本不是自己的战友似的。
我心里暗想:在会议上,波涅杰林的话倒是说得挺干脆,但执行起来,却有很大的难度。因为负责押送德军战俘的这个团,几乎所有的指战员都在德军战俘营里待过,对着德军有着刻骨仇恨。绝对不会因为波涅杰林的一道命令,就放下对德国人的仇恨,因此在德军前往乌曼的途中,擅自处决德军战俘的情况肯定还会经常发生。
当天宿营时,我将波涅杰林叫到了自己的帐篷,表情严肃地问道:“波涅杰林将军,今天我们押着战俘走了差不多四十公里,我至少发现了不下十起枪杀战俘的情况,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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