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已经有相当的思想准备,直到坚守日托米尔的战斗将是一场恶仗。但真正打起来,情况却远比我所想象的更加严重。
瓦图京承诺的航空师,迟迟没有出现在战场上。而德军的攻势,却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向坚守在城北废弃加工厂里的近卫第3o9团起了一次又一次冲锋。
塔瓦尔特基拉泽从日托米尔给我打来了电话,他着急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空军第二集团军的飞机什么时候能出现,我们的指战员在敌人的轰炸中伤亡很大,再不来的话,我担心第3o9团会顶不住的。”
我虽然知道城里还有一些自行高射炮,但在这种情况下动用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对塔******基拉泽说:“军长同志,请转告指战员们,我们的战机很快就到,让他们继续坚持,一定要挡住德国人的进攻。”
听了我这明显带有敷衍味道的答复,塔瓦尔特基拉泽长叹一口气,无奈地说:“好吧,司令员同志,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指战员们的。”
等和塔瓦尔特基拉泽的通话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地吩咐阿赫罗梅耶夫:“少校,快点给我接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我有急事找大将同志。”
电话一接通,我听见听筒里传出了瓦图京的声音,就立即迫不及待地对他说:“大将同志,目前日托米尔城北的形势很严峻,敌人正在对那里的守军进行狂轰滥炸,部队伤亡很大,假如我们的空军再不出动的话,我担心他们会守不住的。”
瓦图京迟疑了片刻,然后歉意地对我说:“奥夏宁娜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战场的情况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法斯提夫的敌人正疯似的冲向了基辅,如今战斗正在城南方向展开。我们的空军正在该地区和敌人的空军激战,暂时无法抽调力量去增援你们。请转告指战员们,等我们这里的局势稍稍趋于稳定,我就会派出航空师去增援你们的。”
奇斯佳科夫看到我放下电话时,脸上那失落的表情,便知道我在瓦图京那里碰了壁,连忙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怎么了,方面军司令部还是不愿意为我们提供空中掩护吗?”
“没错,”我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据说此刻空军的出击能力已达到了极限,无法为我们这里提供空中掩护,看来只能让我们的指战员继续坚持下去了。”
“司令员同志,虽然德军的轰炸和炮击,给近卫第3o9团的指战员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亡。”别济科夫将城防图朝我的面前推了推,指着废弃工厂的位置对我说:“但是由于作战地形的限制,敌人在兵力和技术装备上的优势无法完全挥出来,所以我们在工厂区坚守两至三天,还是没有多大的问题。”
我倒没有考虑那么两三天以后的事情,而是注重更实际的问题:近卫第3o9团今天能挡住德军的猛攻吗?是否需要让谢杰里科夫派出部分兵力去进行增援?或者将城里仅存的近卫坦克第21旅组织起来,对进攻的敌人实施一次反击?
就在我左思右想的时候,塔瓦尔特基拉泽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他在电话里情绪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得到情报,在几分钟前,德军的一颗炮弹直接命中了近卫第3o9团的团指挥所,正在里面指挥战斗的团长,和去汇报工作的两名营长,全部壮烈牺牲。”
“什么,团长牺牲了?”塔瓦尔特基拉泽的话让我有点分寸大乱,“部队怎么样,还在继续战斗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部队还在继续战斗。”塔瓦尔特基拉泽接着说道:“团长牺牲的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到基层指战员那里去,所以部队目前的情绪还算相对稳定。”
我这时想起塔瓦尔特基拉泽是说团长和另外两名营长牺牲,就证明该团现在至少还有一名营级指挥员,赶紧问道:“军长同志,剩下的那名营长是谁?”
“就是前两天刚上任的舒马科夫少校,他是该团幸存的唯一的营级指挥员。”塔瓦尔特基拉泽向我请示道,“是否立即从别的团里抽调指挥员,去接替该团团长职务?”
“不用,军长同志,在这种时候从别的团抽调指挥员去担任团长,是非常不妥当的。他不可能短时间内,熟悉该团的情况。”对于塔瓦尔特基拉泽的提议,我不假思索地否决了,并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目前不是还有舒马科夫少校么?就让他接任团长的职务,继续指挥部队抗击德军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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