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松开我的手以后,立即又恢复了立正姿势:“很惭愧,如果不是萨夫琴科同志的劝说,我现在和我的部下还在为该死的德国佬效力呢。”
基里洛夫也走过来。拉住尼古拉的手,友好地说道:“尼古拉同志,虽然你走了一段弯路,但最后还是回到我们的阵营里来。”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像拉家常似的又问,“尼古拉上尉,以前你在哪支部队啊?”
“报告政委同志!”尼古拉瞥了一眼基里洛夫领章上的政工人员的军衔,赶紧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在被俘前,是第63步兵军的。”
“第63步兵军?!”班台莱耶夫走过来接过话题,感慨地说道:“那可是一支英雄的部队啊。在41年7月。德军装甲突击部队强渡第涅伯河,而其后续步兵尚未抵达。为了牵制敌人。迟滞德军进攻速度,彼得罗夫斯基果断决定率领第63步兵军也渡过第涅伯河,并向敌步兵逆袭。这个大胆的计划得到了当时负责西方面军的铁木辛哥大力支持,该军渡河后,解放了罗加乔夫和日洛宾两个城市,并向西推进了30公里,这在当时是我军全面溃退的形势下这是一个相对成功的反击,因此最高统帅部十分欣赏彼得罗夫斯基的这次指挥,当最高统帅本人得知彼得罗夫斯基还是一个上校的时候,果断地下令将他提拔为中将。”
尼古拉点点头,接着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们军的进攻虽然打乱了敌人的进攻步骤,但由于是孤军深入没有援兵,所以在不久之后便就被蜂拥而至的德军所合围。8月17日,在日洛宾东南的突围战中,军长彼得罗夫斯基在率领我们冲锋的过程中不幸中弹牺牲。当时我和几名战士就跟在他的身边,见他倒下以后,我们找来树枝绑成了一个简单的担架,准备带着他的遗体跟着前面的部队冲出重围。可惜我们和大部队失散了,最后还是没能从敌人的包围圈里冲出去。”
最后一个走上前和他握手的是阿赫罗梅耶夫,他一边和尼古拉握手,一边试探地问道:“尼古拉上尉,现在有个让你们报仇雪恨的机会,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尝试一下?”
“什么机会?”尼古拉本能地反问了一句。
阿赫罗梅耶夫先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反对,便开门见山地对尼古拉说:“尼古拉上尉,马马耶夫岗附近的德军部队被抽调一空的事情,我相信你很清楚吧?”尼古拉听到这个问题,马上点了点头,表示肯定,阿赫罗梅耶夫又接着说:“在马马耶夫岗西侧有一个被德军占领的107.5高地,根据我们的侦察,高地上只有一个连守备力量。我们现在打算立即发起进攻,把高地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在计划中,我们打算动用你部的坦克连和一个步兵连,不知道你有什么反对意见没有?”
尼古拉听完后,脸上露出了一种极为为难的表情,他扭头望向了自己的那帮部下。看到尼古拉把目光投过来,四名军官的表情各异,有人把眼光望向一旁,装没看见尼古拉求助的目光;有人连连点头,示意尼古拉把任务接下来;当然也有持反对意见的,站在最后那名瘦高个的军官,用难以察觉的角度摇着头,暗示尼古拉拒绝我们的请求。
看到尼古拉的部下有反对的,我对尼古拉能否答应我的请求,变得有些忐忑不安,心里暗自盘算,假如尼古拉拒绝了我们的请求,我们又该怎么办?
不过还算运气好,我们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尼古拉在犹豫片刻后,最后果断地点了点头,用委婉的语气说道:“好吧,师长同志,我同意调我的部队参加战斗。不过只派坦克连和一个步兵连,会不会太少了点?要知道德军不管在装备还是训练上,都远在我们至少,用同等的兵力去进攻他们,很容易吃亏的。”
“上尉同志,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阿赫罗梅耶夫友好地说道:“你的部队将从107.5高地的北面发起进攻。配合你们作战的是四团的一个连。这个连的指战员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有他们的配合,你们的进攻将会很顺利。除了北侧,我们还会同时在东、南两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分散敌人的防御力量。”
“我明白了。”尼古拉答应一声,转身喊了两个名字。等两名军官走过来后,尼古拉指着肩章上扛着中尉军衔的军官向我们介绍说:“这位是坦克连连长普鲁利中尉,他是在斯摩棱斯克保卫战中被俘的。”接着又指着另外一名上尉,就是刚刚冲他摇头的瘦高个。“这位是格里岑科上尉,他是一连的连长。该连的战斗力在全营是最强的。”
“格里岑科上尉,您又是在什么地方被俘的?”刚刚格里岑科对尼古拉所使的小动作,估计也被班台莱耶夫看到了眼里,所以他语气有些不满地问道,“在被俘前,又是什么职务?”
被他点到名字的格里岑科连忙上前一步,挺直身体老老实实地报告说:“报告上校同志,我原来是第16集团军的,在莫斯科保卫战中被俘。……”
骤然听到一个熟悉的番号。顿时引起了我的兴趣,所以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好奇地问道:“上尉同志,你说你原来是第16集团军的,是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指挥的第16集团军吗?”
本来我打算等他说出了肯定的答案后,也说出自己曾经在第16集团军待过的敬礼,从感情上和他拉近一下距离。没想到他瞧了我一眼后,悠悠地回答说:“将军同志,对不起,您搞错了。您所说的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指挥的第16集团军是后来重建的,而我所待的部队,是由卢金将军指挥的。”
“卢金?!”这次轮到基里洛夫惊讶了,“格里岑科上尉,你说的是米哈伊尔.费奥多罗维奇.卢金吗?”
格里岑科见有人准确地说出了卢金的名字,眉毛不由往上一挑,接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您说的没错,正是他。”接着石破天惊地补充了一句:“我在被俘前,一直担任着他警卫排排长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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