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后。本能地说道:“走,我们上去看看。”说完,我微微抬起身,弯着腰就往楼里小跑着而去。
楼里聚集着警卫排的战士,见我跑进去,都连忙站直了身体,向我行注目礼,似乎在等待我下达命令。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我知道是巴斯曼诺夫和格拉德舍夫两人跟过来了。便头也不回地吩咐道:“上尉同志,你和战士们留在楼上。我和少校到楼上去看看。”
听到巴斯曼诺夫的回答后,我冲格拉德舍夫一摆头。礼貌地说:“请吧,少校同志。我们到二楼去看看伤员。”
格拉德舍夫打着手电在前面为我照明,我们沿着满是建筑垃圾的楼梯,小心地朝二楼走去。眼看就要走到二连的时候,前面传来一声低喝:“站住,什么人?”
我听出对方喊的俄语,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因为德国人可不会用俄语问话。连忙回答说:“上面是警卫排的同志吧?”
听到我的声音,那个说话的人忽然低呼了一声,接着向我道歉说:“啊,对不起,师长同志,我不知道是您,请原谅我的鲁莽。”
格拉德舍夫用手电往声音传来的位置扫过去,只见一个端着步枪的战士,正站在离楼梯有三五步远的地方。见手电光照到了自己的身上,连忙把步枪往肩上一挎,抬手向我敬礼:“师长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伤员在什么地方?带我们去看看。”我简短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师长同志,请跟我来吧。”战士礼貌地做了请的姿势,接着沿着走廊一瘸一拐地朝前面走去。从他走路的姿势判断,他在通过封锁线时,脚步受了点伤。
走廊很长,地上除了碎石砖块之类的,还有破烂的衬衣、孩子的玩具,以及一些摔碎的瓷器碎片,看得出住在这栋楼里的居民,在撤离这里时,是多么的慌张。
在前面带路的战士忽然停了下来,随手推开旁边的一个房门,但没马上进去,而是扭头对我说:“师长同志,就是这里,所有的伤员都在这里了。”
我大步地从敞开的房门走了进去,在窗外的火光照映下,我清楚地看到屋里的一切。一名伤员躺在门右前方靠窗口的一张小床上,而另外三个或是手上或是头上缠着纱布的战士,正在隔壁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他们把屋里的柜子都打开,将里面的衣物都拿出来,只要是女士的服装,他们就随手往地上扔,而男式的衣服,则卷吧卷吧塞进了自己背的背囊里。一名伤兵还在用拳头使劲压着里面的衣服,以便能尽量装得多些。
“战士同志们,你们在干什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部下擅自拿老百姓的东西,而且还拿得那么心安理得,不由怒火中烧,忍不住用严厉地语气冲他们吼了起来:“你们现在的举动。和外面那些法西斯侵略者有什么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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