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的战士都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当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战士被乱枪打倒后,其余的连忙跳进附近的弹坑,开枪还击。在短暂的混乱之后,战士们利用两挺轻机枪的掩护,借助弹坑向前方跃进,迅速地朝那群德军逼了过去。但双方距离不超过二十米时,在我方战士躲避的弹坑里,飞出了无数的手榴弹,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后,落在了敌人所躲藏的弹坑里爆炸。趁着硝烟的掩护,我们的战士从弹坑里跃出,向负隅顽抗的敌人猛扑过去。
战斗进行了十来分钟就结束了,大多数暴动的战俘都被打死,幸存下来的俘虏连忙双手高举,老老实实地站在弹坑里等着我们的战士抓俘虏。由于敌人的炮击还在不断地进行着,为了确保安全,抓完俘虏的战士们,都是两人架着一个,拖着俘虏向高地的方向快跑过来。
当开阔地上再也看不到跑动的人影时,我还以为该撤的部队都撤回来了,正打算离开时,基里洛夫忽然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您快来看,战场上好像还有我们的人。没错,是我们的人,是我们的卫生员在救护伤员。”
我再次拿起望远镜向开阔地上望去,果然看到有几个带着红十字袖套、背着医药箱的卫生员,正弯着腰在战场上忙碌里。
在这些卫生员里,有什马科娃吗?我这样想着,就不由自主地移动了望远镜,在忙碌的人群中,寻找她的踪影。
靠近阵地的位置,没有;离阵地稍远的地方。也没有。我以为什马科娃没有参加这种救治,还暗松了口气,心说:这么危险的场合。还是别让女卫生员去冒险了。
正打算把望远镜从眼前时,我无意中向远处刚刚进行过战斗的区域望去。顿时把我惊出一身冷汗。我看到原以为还待在安全的救护所里的什马科娃,此刻正戴着钢盔、披着一件军用雨衣,冒着敌人的炮火,蹲在一名重伤员的身边,为他进行着包扎。一枚炮弹落在不远处爆炸,几乎是与此同时,什马科娃把手里的纱布一扔,直接就扑在了伤员的身上。保护伤员不再被弹片所伤。
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什马科娃很快从伤员的身上爬了起来,继续为他包扎。等包扎完毕后,什马科娃艰难地把这名伤员背在自己的背上,脚步踉跄地往阵地方向走过来。走了大概七八十米,遇上了另外两名男卫生员,她把伤员交给他们后,转身又向着炮火最密集的地方跑去。
什马科娃的表现让我悚然动容,我抬手拍了拍站在旁边的基里洛夫,同时指着正在奔跑的什马科娃。语气激动地对他说道:“政委同志,您看看,我们的女卫生员迎着敌人的炮火冲过去。就是为了救护那些倒在战场的伤员。”
这次什马科娃朝一名新发现的伤员跑去时,又一枚炮弹落在她的身边爆炸,她的身子一下就扑倒在地上。看到这一幕时,基里洛夫不禁低声地惊呼了一声。而我却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趴在地上的什马科娃,深怕她被弹片击中,就此再也不能爬起来了。
不过我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没过多久,什马科娃抬起身子。使劲地摆摆头,抖掉身上和帽子上的尘土。又快速地奔向了伤员。由于这名伤员所处的位置附近,不时有炮弹落下来爆炸。什马科娃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蹲着为伤员包扎,于是她和伤员并排躺着,艰难地为对方开始进行包扎。
看到这个场景,基里洛夫感动地说:“这名女卫生员真是太了不起了,您知道她叫身名字吗?我要为她记功,并将她的事迹上报给集团军司令部,号召全体指战员都向她学习!”
“她叫塔玛拉.什马科娃。”我和基里洛夫说话时,眼睛始终盯着什马科娃。从我的观察看,那名伤员的伤势不轻,而且块头又大,不知道什马科娃能否把他拖到后方来?
我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什马科娃为伤员包扎完毕后,又想像刚才那样把伤员背在背上,结果努力了几次,都无法将伤员背起来。我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只见什马科娃脱下身上的雨衣垫在地上,然后把伤员移了上去。随后她双手抓住雨衣的一家,用力地把伤员往后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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