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士见自己的同乡倒在了血泊之,喊了一声,就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其余的通讯兵也想涌过去,却被上士拦住了。他冲自己的部下们大声地喊道:“同志们,谁也不准过去,前面是雷区。”
那些通讯兵本来想冲过去的,但听到上士说前面是雷区,都纷纷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焦急地看着那名冲进了雷区的下士。
下士冲到了通讯兵的身边,俯下身蹲在他的身边,检查了一番后,双手抱起他的身体,朝我们一步步地走了过来。看着他越走越近,我紧张地盯着他的脚下,深怕他也运气不好,一不小心再踩上一颗我军埋下的地雷。
不过还在下士的运气还不错,都快走到我们身边了,也没有再次听到地雷的爆炸声音。他离我们只有五米的时候,上士带着几个通讯兵迎上去,从下士的手里接过了那名战士,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了空地上放好。
“他怎么样了?”崔可夫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下士摇摇头,痛苦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他的胸部被炸烂了,全都、全都炸烂了!整个人已经不行了。”
虽然看到躺在地上的通讯兵一动不动,上身的军装已经被鲜血渗透,但我还是打算试试,于是吩咐上士:“上士同志,你问一问,谁有急救包,帮他包扎一下,抬到后面的车上去。等我们赶回集团军司令部,那里就能找到军医了。”
我们那辆吉普车的司机走到崔可夫的身边,向他报告说:“司令员同志,车修好了,请上车吧!”
崔可夫点点头,径直转身向吉普车走去。我冲着那些正在为战友包扎伤口的通讯兵说:“同志们,快点把你们的战友抬上车,我们要尽快赶回司令部去。”
坐在崔可夫的后面。想到那名生死未仆的通讯兵。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于是连忙问前排的崔可夫:“司令员同志。我们集团军里来自亚洲的部队多吗?”
崔可夫扭头看着我,点点头,诧异地问道:“后期补充的部队,几乎都来自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格鲁吉亚等地方,这些地方都在亚洲。你为这个做什么?”
我连忙说出心的担忧:“司令员同志,刚才踩地雷的那名战士,就是来自哈萨克斯坦。从他负伤的这件事上,我刚刚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崔可夫可能看到我的表情严肃。连忙追问道:“奥夏宁娜,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要对我说什么?”
“司令员同志,我所说的严重问题,是指来自这些地方的指战员们,很多都不懂俄语,我们下达的命令,他们根本听不懂!”
“什么?不懂俄语!”听到我这么说,崔可夫从座位上直接蹦了起来,头一下就撞到了顶棚上。他扶了一下被碰歪的大檐帽,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不会吧。来自亚的指战员居然大多数不懂俄语?!”
“是的,司令员同志。”坐在我身旁的那名上士接过了话题。“请允许我向您报告。和这些来自亚的战士共事真是困难。和他们交流起来,因为语言困难以及由此造成的误解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再加上他们对现代技术缺乏了解,他们更容易被空袭搞得晕头转向,甚至吓破了胆。”
崔可夫听完上士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你们说的倒真是一个问题,假如半数的指战员都听不懂俄语的话,上级下达的命令就无法很好地得到贯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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