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马上打电话。”
第二天上午,德军对我们的进攻开始了。
他们的大炮首先开始射击,密集的炮弹落在河边阵地和靠岸边的河里。滚滚顿河顿时波浪四溅,掀起一个个高高的水柱。接着敌人的战机也出现在天空,乌鸦一样盘旋在我军阵地的上空,沿河轰炸扫射。顷刻之间,河边宽阔的防御阵地上火焰腾腾,硝烟弥漫,就像凭空起了一场大雾似的。
我和萨任站在村外新修的那个半埋在地下的观察所里,用望远镜观察着岸边阵地的情况。看到前沿阵地被硝烟所遮挡,萨任连忙命令通讯兵:“给前沿的水兵大尉打电话,问问阵地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通讯兵不敢怠慢,连忙用电话和前沿联系。我们的运气不错,从观察所通往前沿指挥所的电话线,没有被炮弹或者炸弹炸断,不一会儿话筒里就传来了大尉声嘶力竭地喊声:“喂,师长同志吗?敌人正在炮击和轰炸我们的阵地,不过请您放心,除了少数的观察哨外,其余的战士都隐蔽在防炮洞里,部队的伤亡不大。”
“干得好,大尉同志。”萨任上校在夸了大尉一句后,又叮嘱他说:“记住,一旦敌人开始渡河,你就要马上命令部队进入阵地。”
“明白。”大尉大声地回答着,同时向萨任表着决心:“请师长同志放心,只要我们水兵营还有一个人在,就绝不会让敌人从我们的阵地上通过的。”
炮击和轰炸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炮击停止后,盘旋在空中的敌机才陆续离开。
随着阵地上的硝烟变得稀薄,我可以看到对岸的敌人已经登上了停靠在码头上的渡轮,向我们这边开了过来。几十辆坦克在岸边一字排开,黑洞洞地炮口指向了我军的阵地。
萨任放下望远镜,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们坚守在顿河右岸的部队已经全军覆没了,这些部队的指挥员也真是的,居然不知道把渡轮破坏掉,居然让德国人把这些船全缴获了。这下可好,他们就可以坐着我们的渡轮,大摇大摆地渡河来进攻我们。”
我虽然没有接他的话,但是心里对能否顶住敌人的进攻变得没有了信心。
萨任突然又说:“奥夏宁娜同志,你看我们是否该命令炮兵连开火,用炮火将敌人连人带船一起击沉?”
我连忙摆摆手,说:“师长同志,用迫击炮打移动中的渡船,命中率不高不说,还容易招来敌人重炮的还击。要知道,我们的炮兵连都是轻型迫击炮,可没法和敌人的重炮抗衡,一旦炮兵连被打光,我们师就再也没有重火力了。我觉得,炮兵连应该等到敌人的渡船靠上码头时,再集中火力轰击正在下船的敌人,这样可以给他们予重大杀伤。”
萨任上校想了想,接着点点头,同意我的意见:“你说的对,炮兵连不宜过早地投入战斗,那就等敌人靠岸后再开火吧。”
敌人的渡船在十来分钟后,终于靠上了渡口的码头。看到敌人乱哄哄地开始下船,萨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扭头吩咐我说:“奥夏宁娜,我看时机差不多了,你去给炮兵连打电话吧,让他们马上开炮,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些德国佬。”
我答应一声,来到电话机旁,抓起电话,摇了两下手柄,听到话筒里传来罗曰科夫的声音后,马上命令他:“中尉,该你们上场了,瞄准码头上的敌人开炮,让他们见鬼去吧。”
听到让炮兵连开炮的命令,罗曰科夫兴奋地答应一声,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等我回到观察孔,举起望远镜向码头望去时,炮兵连的炮弹已经呼啸着向码头上的敌人飞去。接着一发接一发地落在密集的敌人群里爆炸,腾起一大团一大团黑色的烟花。敌人惊慌地惨叫着,乱哄哄地向码头的两边跑去。
那些刚从尸横遍野的码头向左右两侧逃出来的德国兵,没等他们喘过气来,炮弹又准确地落在了两侧,将他们重新撵到了码头中间。为了躲避致命的炮击,德国兵们拖着枪,狼狈不堪地向我军前沿阵地逃过来。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