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论威利伯爵背后到底是怎样的身份,他那传闻中的好身手似乎不是造假——面对如此近距离的咸鱼突刺,他还是以一个近乎不可能的角度有惊无险地闪避开来,只是额前一缕头发被等离子枪刃的高温烧成了灰烬,这让郝仁都惊讶了一下。
但惊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郝仁的攻势丝毫没有停顿,在威利闪开的同时,他已经扭转长枪,从另一个角度向眼前的男人刺去。
“你挺狡猾,”郝仁一边攻击一边还有余裕开口说话,“刚才故意站的离我那么近说那些话,其实就是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对面那个老头发动偷袭对吧——啧啧,你的计策倒挺成功的。”
灼热的等离子枪刃划过空气,在空中留下一道扭曲的痕迹,枪刃划过之处,家具四分五裂,地面起火燃烧,珍贵的金银餐具和瓷器就仿佛火焰中的蜜蜡一般软化流淌下来。威利被这件“古代兵器”强大的力量惊出一身冷汗,他身上闪耀着几种颜色的魔法光辉,这些珍贵的防护装备仅仅是被等离子体的余威扫到便自动激活,也正是由于这些魔法装备的存在,这位伯爵大人才能到现在都未受什么伤害。
然而他的日子并未因此好过多少:郝仁的攻击相当熟练老辣,不管伯爵如何闪躲,都根本躲不开那柄长枪的攻击范围,他身上的华服已经多处受损,而在不远处他的那些手下们因为担心误伤,只能一个个举着兵器踌躇不前,根本不知该如何插手。
这样的困境最终似乎终于激发了威利伯爵的狠性,在郝仁的长枪再次刺来时,他陡然爆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吼叫,随后强行向一个早已被封死的方向扑去。
连郝仁都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情况弄的愣了一下,手上动作一慢,威利伯爵已经舍身撞开一条出路——只听到刺啦一声皮肉烧焦的怪响,那位伯爵大人发出令人胆寒的惨叫,然而他也成功脱离了危险区域。
一只手臂掉落在地,这只手臂前一秒还属于威利?提利安?康德,但现在已经变成失去生命的血肉,等离子烈焰的高温把手臂的伤口都蒸干了,连一滴血都没有流下。
威利伯爵抱着肩膀跌跌撞撞地冲到房间另一侧,高声怒吼:“蠢货!别愣着!一起上!”
这时候那些全副武装的杀手才终于反应过来,齐齐发出一阵吼叫,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
郝仁皱了皱眉,他看出这些都是被训练出来的死士,威慑和苦痛对他们而言是没有意义的,于是他一手握紧了长枪,另一只手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他的另一件兵器:审查官佩枪。
一把漆黑的短刀从侧面劈来,持刀者正是之前那位坐在拉摩尔身旁的“古代历史专家汉德尔”,这个刚才还假冒成学者的家伙其实是个勇武过人的武士,他的短刀劈下,刀锋上闪耀着赤红的能量光辉,连空气都被撕扯的支离破碎,发出刺耳的尖啸。
郝仁抬起长枪,架住这把声势十足的短刀,另一只手举起幽能手枪,头也不回地扣动扳机。
空气中爆发出一团蓝色的光芒,原本空无一物的某个角落突然产生了空气波动,随后一尊晶莹剔透的蓝色水晶人像从半空跌落下来:这尊水晶人像是一个手持强弩的男人,他隐身起来准备偷袭,但现在却满脸惊愕,姿势维持在一个准备转身逃跑的状态,他跌落在地,砰一声变成满地粉尘。
汉德尔的短刀砍在等离子长枪上,爆发出一团明亮的火花,他感觉自己就好像砍中一整块金刚石,眼前这个“古代守护者”的手臂在这种大力冲击之下竟然纹丝不动,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但已经来不及后撤:郝仁转身就是一个鞭腿踹在他身上。
汉德尔先生分成好几批先后落地,最远的一块距离最近的一块足有十米。
但更多的死士还是在毫无畏惧地冲上来。
这些伪装成学者的人——不管是魔法师还是战士——现在全都满眼血红,就仿佛陷入某种古怪的狂暴姿态一样一边怒吼着一边冲上来用人命去堵郝仁的去路,闪耀着各种能量光辉的长短兵器泼水一样砍下来,这次郝仁终于不能全部格挡了:他的格挡和闪避能力一向不佳,面对群攻通常都是用信仰扛过去,而他的信仰也同样不佳,所以此刻身上的刚性护盾立刻闪耀出片片粼光。
护盾容量开始下降,并且下降速度比预想的还快一些。
郝仁把护盾报警的信息放到角落,手中一边加快了进攻的速度,而就在这时,一阵晦涩古怪的吟唱声突然从旁边传来。
他循声望去,竟然看到刚才还好像丢掉半条命的黑袍拉摩尔已经站了起来,并且正在咏唱魔法,老巫师脚边丢着一个水晶瓶,水晶瓶里残存的某种药液还在闪耀着微弱的光辉。
这种级别的巫师所用的魔法药剂当然不是学徒用的法力药水——事实上到了他这个地步,外物几乎已经不能再快速补充他那浩瀚无穷的法力池了,落在地上的水晶瓶里所盛的是禁药,深渊之滴,来自混沌撕裂点深处的可怕物质,据说那是浸满了卡尔诺斯黑暗魔力的巨龙之血,它所蕴含的原始能量可以补充几乎任何形式的力量损耗,而且是一次补满,但这种来自混沌的药剂也有着可怕的副作用,每一次使用,它都会将使用者更加拖向这个世界的黑暗面,通常只需要三次,饮用深渊之滴的人就会直接被混沌吞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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