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大郎出门从来就不看日子,也不问时辰。也不知道到了江南大郎给咱们有没有准备住处。”五娘一边抱怨着一边往马车上走。
“你这丫头,到了江南会少了你吃用不成。你以为咱家大郎是什么人。”
说到什么人,柳家在这里的四个姐妹内心几乎都在感慨。
五娘突然说道:“听房公家的娟儿姐姐说,朝里下了公文。这次倭岛的事情若是办的好,就保三姐夫一个从三品下的武官,若是办的特别好,给了一个郡公的爵位,那三姐也快能称夫人了。”
柳大娘知道自己几个妹妹与公主,还有朝中重臣家的女儿关系很好,立即问道:“这倭岛的事情是咱家大郎也有功的,没说给大郎有加封吗?可怜大郎眼下一个驸马都尉都没有讨回来。”
小的三姐妹都笑了。
五娘说道:“大姐,你也是郡王妃了,平日里也不外出走动走动。听一听长安这些贵妇们怎么说咱家大郎的。”
“怎么说?”柳大娘很紧张。
“大郎是王爵,这是万贵妃无意中说出口的,不封只是大郎才加冠没几年,若是加的太快就会和大姐夫一样,封无可封,赏无可赏,这会让圣人为难的。”
“莫胡说,这些话无论外面怎么传,咱们谁也不能乱议。”柳大娘赶紧制止三个妹妹再议论这事。
五娘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柳家四个姐妹坐船南下,她们到江南的时候并没有见到柳木,柳木已经身在华亭新港,这里船队靠港,来自长安的第一批二百户,以及来自歙州也就是后世黄山那一带的五百户桑佃户都在码头上等着换大船。
这是户,不是人数。
所以总量超过四千人了。
长安这边带队是白老七,虽然跛了一条脚,但依然神采飞扬,一只手扶着新领着的一把精钢横刀站在码头上,正帮着码头上的管事指挥长安来的那二百户。
另一边,谢家一位的老管家谢正,带着五百户谢家的佃户也在整队。
“七哥,有劳您过去给讲讲规矩,我这边要去检查各船备水的情况。”码头的管事是秦琼府上出来,当然秦琼府上的秦正就很照顾贫困时的柳木一家。
其原因就是袍泽之情。这位管事虽然与白老七不在一个营,但却也是认识的。
白老七在胸口一拍:“这事我通透着,我给他们讲。”
“成,谢过七哥。”
两人一抱拳,分别往两边走开。
“谢九叔。”白老七找到了谢家这次带来的老管家谢正,一指那些人说道:“能否给这些佃户说一声,他们带的那些家当,除了细软之后其余的全部扔了。”
“扔了?”
“就是要扔了,或者咱们打包给卖掉。这里有许多穷苦的人家,有收旧衣旧货的愿意买一些旧东西的。”
说完,白老七指了指那些拖家带口搬家的人,这些人,大包小包的,被子肯定是不能少,然后每家至少两口锅,还有带水缸、米桶的。
甚至还有连红漆马桶都带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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