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
高飞几个长官坐在指挥部里,毫无睡意,低着头bsp;突然,帐外电光一闪,咔嚓一声巨雷,所有人都震得一惊。
雷声响过,帐门被人推开,众人一看,竟是派出去联络援军的两个参谋。
高飞噌地站了起来,一把拉了二人:“什么情况?”
两个参谋用袖子抹着脸上的雨水,双眼血红,神色沮丧:“报告师座,因为大雨,河水暴涨,救援部队被阻在了河水以南,一时半会无法到达。”
一席话,众人的心彻底凉了。
倾盆大雨连下了一夜。天色刚刚泛白,井崎便令部队再次起猛攻。
虽然又冷又饿,可弟兄们咬着牙关,硬是把一波波冲上来的日本兵生生给顶了回去。然而,毕竟力量悬殊太大,龙真他们据守的阵地还是在一点一点地丢失或被分割,敌我阵线一时间犬牙交错。
休息的间隙,双喜扭脸问旋子:“咳,你怕吗?”
旋子懒洋洋地道:“你个龟儿子的,都这节骨眼了,怕有个屁用?”
双喜叹了口气:“不是那意思,你说咱们还能撑多久?”
旋子朝周围看了看:“我哪儿知道啊?咳,排长你说呢?”
龙真怔了一下:“我也不知道,都这份上了,还说这些干啥。”
正说着,突然左侧望江楼方向,枪声大作,子弹、手榴弹铺天盖地飞来。
壕沟里,旋子带着人跺脚大骂:“哎,望江楼上的兔崽子们,是不是叫鬼子打傻了,怎么朝自己兄弟打枪啊?”
待到定眼一瞧,众人皆吓得瞠目结舌,望江楼顶端不知何时已改旗易帜,一面太阳旗随风飘扬。密密匝匝,戴着钢盔,穿着米黄色军装的日本兵,沿垛楼一线排开,数十挺重机枪,朝着龙真他们一齐开火,很多兄弟来不及躲藏,当场被打死。
龙真突地缓过神,望江楼失守了。
望江楼的失守,除了冯向东的疏忽大意,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石原的确太狡猾了。
石原认真地研究了一番作战地图,又举着望远镜端祥了一番**方面的阵地位置。突然,他就看出一个破绽。
几番交战,两军阵前,杀声阵阵,唯独左侧的望江楼方向冷静异常。石原趴在地图上一阵搜索,见望江楼居全军制高点,可以俯瞰五四七高地,看毕地图,石原心中已有计较,转身跟井崎一阵耳语,听得井崎连连点头,再次感叹自愧不如。
按石原交代,井崎选出一队人马,换上平底鞋,由一个少佐带领,花重金收买了一个当地的樵夫,由其带路,抄暗道,悄无声息朝着望江楼摸了过去。
阵地布防之初,冯向东手下的兵力有限,名为一个旅,可一连几场恶仗下来,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能作战的加起来其实也就两个团的兵力。思前想后,冯向东决定派一个班据守望江楼,就地理位置来说,望江楼完全在己方阵地的包围之内,并且望江楼的地势高耸,周围尽是秃山,路狭坡陡,寸草不生,不易伏兵,又没有水源,粮草弹药运送起来也极为不便。
真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就这么一个原以为微不足道的疏忽,竟被狡猾的石原捕捉到了,谁也没料到,也正是这个一个的疏忽,将使**将士们苦苦死守几个昼夜的阵地顷刻间土崩瓦解,功亏一篑。
被派过来负责守卫望江楼的七班,刚一开始还能牢记嘱托,严加防范,可战事一开,前方主阵地炮声隆隆,烟尘弥漫,唯独这望江楼,冷冷清清,平安无事,大家原有的警惕就放松了,只在碉楼外边象征xìng地挖了几个散兵坑,却不派人驻守,应付差事。
谁都没想到,天刚门g门g亮,井崎派出的分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上来,七班的几个兵还在呼呼大睡,等再睁眼,一切皆成定局,无力回天。
突袭望江楼成功,石原立即命令正面佯攻的部队变为强攻,如此一来,前后夹击,**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位置。
眼瞅着自己的士兵像捆好的麦个一样,倒得遍地都是,老黑的心都在滴血。这仗打得都老黑都毛了。
阵地在一点点地缩,士兵也在一点一点地变少,而救兵却迟迟未到。
帐蓬里,有被炮火熏得分不清鼻眼、衣冠不整的参谋不停地跑来报告:某某阵地失守,某某连连长长阵亡,请团长定夺。
思前想后,老黑决定:收缩防线,避开望江楼的侧射火力。
可这道命令下得还是迟了点。
老谋深算的石原已经预料到**的动向,早令井崎派人在望江楼架起远程重型火炮,阻击**调动,与此同时,又在高处设立信号台,用旗语指示正面重炮群,跟踪轰炸。
**虽然在山背后运动,可日军的炮弹还是像长了眼睛一般,隔着山头,一干过来,队伍中间开花,使得**伤亡惨重。
此时,又有日军的精锐部队,以望江楼火力为掩护,沿主阵峰棱线,自西而东,逐个夺占山头,向着主阵地卷袭,以接应正面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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