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上面”脸色大变的副排长正要劝阻,排长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所有的责任由我来承担”
“开火”
怒吼声中,二道愤怒的火舌汇在一道巨大的火镰割向正在不停扫射一连的日军重机枪阵地。
突然冒出的火力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正不停摇动着枪托的日军九二式重机枪射手们被蝗虫般的各种轻重机枪子弹射成血葫芦,惨叫声中,一具具千疮百孔的尸体被掀倒在厚厚的弹壳上。
“消灭支那人的火力点”
在日军指挥官的嚎叫声中,日军集中了近一半的歪把子轻机枪、九二式重机枪、掷弹筒压制中国守军新的火力点。
铺天盖地的火力过后,这个火力排的阵地上没有了一点生息,躺在血肉堆中的排长圆睁着双眼,鲜血如泉水般从胸口的数个大洞涌出来,那名副排长就倒在他的身边。
“哇”全身插满弹片的副排长在吐出一大口鲜血后强屏住气吼道:“排长,你要坚持住”吐出最后一口气的副排长缓缓闭上了眼睛。
因为自己违背上面的命令提前开火而导致全排全军覆没的排长流下了血泪,不是后悔的泪水,就是再来一次,他还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开火。
生命随着鲜血迅速流逝的排长慢慢闭上了眼睛,沉重的脚步声似乎从天边传来,在意识失去的那一刻他隐约听到了有人在惊喜得大叫:“这儿还有一个活的”
正是因为这个火力排的牺牲,两个排的力量在连长麻旺的带领下在阵地崩溃之前火速赶到。
一百多支中正式步枪和八挺轻重机枪的加入,一时间稳住了阵脚。
在战斗打响的一瞬间,一直拿着话筒的王冠五朝在话线另一头的火力一营营长、二营营长下达命令:“火力一营及火力二营一连立即赶赴五营阵地火力二营二连、三连协助七营警戒”
“是”、“是”
放下话筒的两位营长命令通讯兵立即传达相关命令。
分布在环形战壕各处防空洞的火力一营、和火力二营一连抬着挺轻重机枪拥向五营一连的阵地。
火力二营二连、三连的官兵们眼红得看着同伴消失在战壕后抬着笨重的轻重机枪无精打采的走向寂静的七营阵地。
“连长,他们都去打小鬼子了,为什么就让我们在这儿喝西北风”二连副连长的牢骚马上得到了其他身边的应和,一时间要求去参加战斗的声音响成一片。
“闭嘴”正一肚子火的连长没好气的吼了一句,领头跑了起来。
“弟兄们,增援上来了”正和火力占绝对优势的日军苦战的五营官兵们见大量轻重机枪源源不断的增援过来马上士气大振。
“停下,注意隐蔽”在各级军官的吼叫中,火务一营和火力二营一连的士兵们紧紧得贴在壕壁上,连战斗区域都没有进入。
一名拉动枪栓的士兵无意识得扭头看了下,当下愤怒得吼叫起来,“他们在做什么?”
边上的官兵闻言都转头看去,更大的吼叫声响起,“该死的为什么不开枪”一时间火力竟然弱了下来。
这时为数不多的军官和老兵们发挥了作用,“开火不要停”
见时机已成熟,麻旺下达了让通讯兵目瞪口呆的命令,“命令所有轻重机枪隐蔽,任何人都不许露头射击”
伏在队伍最后面的两名日军大队长爬到一起商量着:“吉田君,看来前面的支那人不多,应在支那增援上来之前攻上去”
“宫本君说的不错”吉田中佐眼中闪烁着狡猾之色,“我部从侧面,你部从正面一起发动冲锋,用刺刀将支那人的内脏全挑出来”
“吉田君,你”保养的油光锃亮的丹胡被气得直跳动的宫本中佐刚要反驳,却见当面中国守军的火力越来越弱,为数不多的步枪也是在胡乱射击,甚至有几道弹痕明显得冲向天空。
“开火”第二条战壕里的周利安亲自指挥担任战场督查的宪兵团一营一连,一百多支中正式步枪,九挺捷克式轻枪、一挺马克沁重机枪全速开火,一道道桔黄色的弹痕掠过火力越来越稀疏的战壕扑向日军。
“哟西”发现不仅第一战壕中国守军已无战斗力,就连第二战壕守军也不多的宫本中佐也不和吉田中佐计较了:“就按吉田君的办法攻击”
回到自己队伍中间的两名大队长迅速得下达着命令:“轻重机枪、掷弹筒压制支那人的火力,所有步兵上刺刀”
“上刺刀”在各级军官的嚎叫中,一千五百多名日军官兵抽出了寒光闪烁的刺刀,响成一片的“咯擦”声中,刺刀安装完毕。
“勇士们,杀切给给”
抽出指挥刀的两名大队长虚空一劈,寒光中,“万岁”一千五百多名日军官兵嚎叫着一跃而起,就连那一百多名被扎伤脚的日军官兵也瘸着脚冲了上去。
一时间暴虐的喊杀声充斥着整个战场。
所有的牺牲就是为了等这一刻,“上”王冠五的怒吼声中,早就按奈不住的火力一营、和火力二营一连的官兵翻身而起。
“快”在各级军官急促的命令声中,士兵们熟练的将近百挺轻重机架在给鲜血浸透的壕壁上。
那名从保安11团交换过来的副连长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拉边上还在拼命的射击的士兵,“兄弟,你就省省吧”
顺势坐下的士兵马上又蹲了起来,单薄的军裤还是被粘粘的血液浸透了。
“当兵多久了?”副连长见士兵使劲贴着壕壁搓*揉军裤不由问了一句。
“报告副连长,俺当兵才一个月”士兵停止了徒劳的动作。
“一个月?”副连长诧异得上下打量了眼一身血迹的士兵,竟没有一处损伤,又转眼看了下边上密密麻麻的尸体,那些跟自己调过来的士兵基本上都静静地躺在那儿了。
伤感的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摸着两根皱成一团的香烟,自己往嘴里塞了一根,又将另一根递给正打着呕的士兵,“来,抽一根就好了”
呕的一下又吐出一大口黄色液体的士兵脸色痛苦的只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的副连长点燃了带血的香烟。
当第一口白雾吐出时,随着一声“开火”,一绿两红的信号弹腾空而起,“哒哒哒”先是一挺捷克式轻机枪几声清脆的射击声,然后几乎是一瞬间,恐怖的机枪扫射声成为宇宙间的唯一的声音。
嚎叫着已逼近到战壕前五十米处的日军官兵见那些少得可怜的步枪火力也消失了,还以为中国守军崩溃的日军官兵脚下一加力,再次加快冲锋速度。
就在此时,随着一道火舌的闪现,几名飞溅着鲜血的日军官兵还没倒地,刚才还死一般寂静的中国守军阵地迸发出耀眼的火焰。
还没有等冲锋最前列的数百多日军官兵反应过来,无数灼热的火舌编织成的密不透风火墙就席卷向日军锋线。
“嗖嗖嗖”数以千计的各种口径的子弹怪叫一头撞上日军锋线,一道道桔黄色的弹痕所过之处,狂潮般涌来的日军锋线顷刻间就喷出阵阵飞扬的血雾。
只来得惨叫一声的成片成片的日军官兵一头栽倒在地上,绝大部分当场就被打死,少数幸运地则是躺在血泊中痛苦的挣扎着。
用极快速度板凳观察的副连长嘴巴张到不能再打,眼前所见的一切就是场单方面的屠杀,连香烟掉下去也都没有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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