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荣真平在望远镜中注视着步兵密集而又凌乱的冲击队形,很显然是地面的小坑带来的困绕,部队已经接近中国守军阵地一百米的距离了,支那人还没有开火
知道再前进二十米支那人就会射击的佐佐木平三郎少佐命令部队加速冲锋只有突进第一条战壕只有活下去的机会
嚎叫声中,鬼子开始全力突击
中国官兵们趴在沾满鲜血的战壕边,手中的枪口瞄准了越来越近的鬼子
“打”第一条战壕内所有的军官都怒吼起来无数的枪弹就象暴风骤雨般的刮向了日军的冲击队形,第二条、第三条战壕里的轻重机枪**出的长长火焰。
很快,弟兄们就日军的这支炮灰部队经受了暴风骤雨般的钢雨洗礼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佐佐木平三郎少佐只来得及奇怪支那人的火力怎么一下子猛烈起来就和身旁的士兵一样,身上暴出了团团的血雾
由二百多支步枪、数十挺轻重机枪形成的火网如同一部生命收割机一般,在第一条战壕前八十米处形成了一道生命收割线前进到这道线的日军士兵纷纷中弹摔倒。
痛苦的挣扎,凄惨的呻吟冲击队形过于密集的日军在短短一分钟内遭遇了重大的伤亡,由于冲击队形过于密集,前排的士兵中弹倒地,后续的士兵来不及做出反应躲避,也随之惨叫着倒下。
残存的五百多名鬼子在下级军官的组织下利用大量同伴的尸体垒成了一道工事,依托尸墙于中国守军展开对射。
由于火力上的不足,在对射中没占到什么便宜的日军在投入攻击半个小时后撤回了出发阵地,发起攻击的八百多名日军中只有五百多人得以生还。
台儿庄守军阵地上突然加强的火力让濑谷启脸色大变,他没想到仗打到这地步中国人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这应支那人的的最后力量击破他们”
福荣真平立即命令炮兵将所有的榴弹打出去,同时将四百多精疲力竭的官兵编成四个中队和二个精锐中队组成三个突击群
冷静观察着日军动向的高飞慢慢退下去,活动了下酸麻的身体。
五百二十一名官兵已编成五个百人战斗分队,另二十一人做为高飞的直属分队
“记住,动作要隐蔽,以直属分队枪声为信号进攻”看着纷纷点头的队长,高飞的眼神再一次残酷起来:“告诉弟兄们,发起进攻后,无论有多大伤亡,必须冲上去”
高飞大手一挥,带着直属分队的二十一名官兵也出发了。
当日军炮兵把最后一发榴弹射出去后,六个中队的日军依次展开突击
机枪的怒吼声、冲锋枪的扫射声、步枪清脆的射击声、手榴弹、迫击炮的轰鸣声、临死的惨叫声、重伤士兵的嚎哭声在台儿庄共同演奏着死亡交响曲
双方的士兵前赴后继得投入到已吞噬无数生命的血肉大磨盘每秒都有数条生命在满天的弹雨中倒下或在小口径榴弹的轰鸣中成为满碎尸中的一具
接到死命令的日军一次又一次踏着同伴的尸体接近第一条战壕,又一次次被不顾鬼子轻重机枪压制调转枪口的一团机枪射手们扫落下去而鬼子的机枪弹雨则在一团的机枪阵地上不停收割着射手们的鲜血和生命
连自诩身经百战的福荣真平也放下了望远镜
福荣真平又一次把八百多名日军当作炮灰来消耗
四个精锐中队,二个警戒中队,这是福荣真平最后的部队铁青着脸的福荣真平将最后两个由残余炮兵和后勤、机关、医护人员编组的中队投入了战斗
第一条战壕被突破,数十名重伤倒在尸体上不能动弹的官兵望着面目狰狞的端着刺刀围上来鬼子,一个接一个拉响了一直拽在手上的弹弦一团团火球在战壕中腾起
第二条战壕被突破,所有官兵战斗了最后一刻,没有一个官兵是背部中弹
连续突破两道战壕的四百多鬼子如打了鸡血似的又向第三条战壕蜂拥而上,一营最后的官兵拼命射击着,对射的弹雨中一个又一个士兵倒在了战壕或冲击路线上
两挺马克泌重机枪停止了咆哮,射手手指紧紧勾住板机,沉闷的撞针击发声中却不再有火焰吐出:“快加子弹”
“没有了,全打光了”副射手和弹药手疯了似的在堆积如山的弹壳堆中翻倒着一只又一只空空的弹药箱。
没有了重火力压制的鬼子越突越近,而官兵们的枪声却越来越稀,要子弹的怒吼声此起彼伏。
老黑笑了一下,抹了一下汗水。
最后时刻了吗?其实也无所谓了。自己死得值了,值了
正是中国千万个与老黑一样的人,在国家、民族危难关头,用血肉之躯撑起了中华民族的钢铁脊梁,这是一种任何强敌都无法战胜的意志
已能听见鬼子沉重的步伐声,副官悲愤得怒吼着:“援军援军怎么还不上来”
老黑将照片小心的放进怀里,拈起一支已上好的刺刀的毛瑟步枪,虎吼一声:“弟兄们,没有援兵了跟我上”
老黑说完头也不回得冲出了战壕,数十名还能站起来的官兵,没有丝迟疑就跟了上去,他们已经决定把自己的鲜血洒在这块战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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