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宗阳牺牲后,旅长廖敬安立即带上他的通讯参谋席全勇亲率手枪连赶赴侯宗阳阵亡处指挥督战。
正在苦战坚持的士兵一见旅长亲来,士气大振。此工事己全被摧毁,敌机又来轰炸扫射,一颗炸弹在旅长身后爆炸,席全勇被爆炸掀起的气浪推出老远,旅长身边的两名卫士被炸倒在地、一死一伤。一块弹片打进旅长胸部,一块弹片从他的手臂划过,两处受伤,浑身鲜血仍坚持指挥战斗,不下火线。
二营长指挥全营向敌猛攻,但敌人以密集的机枪火力和炮火向先营猛烈扫射和轰击,2营伤亡惨重,被火力压制在地,抬不起头来。营长又集合起全营的伙夫、杂役人等,脱掉上衣,一体赤膊,在机枪等火力掩护下,以手榴弹开路又向敌人扑过去。
范子英得知侯宗阳阵亡,心里像一阵刀割。一摆头,立刻命令参谋长程汉谋亲临前线指挥。程汉谋在电话中对范子英说:
“家中尚有老母,若果牺牲,请军长予以照顾。”
程汉谋提了一把大刀,指挥着增援上去的一个营冒着炮火冲上去就是一阵猛打,战斗成了拉锯。一发炮弹在程汉谋附近爆炸,火光一闪,程汉谋应声倒地,负了重伤。2营长曹少武又挺身而出,继续指挥作战。一阵机枪打过来,曹少武身中数弹,光荣牺牲。
旁边的一个连,连长谢鹏和二个排长相继都被打翻在地,全连剩下七、八个人,由第二排排长伍云春指挥。又一阵机枪子弹像刮风一样地扫射过来,二颗子弹穿透伍云春左右两条大腿,就在他感觉双腿一麻、翻滚倒地的那一瞬间,一颗子弹又打在他的尾椎骨旁,两眼一黑,倒在血坑之中。冲锋的人顾不得旁边有人栽倒,也顾不得子弹在周围横飞,直到打退敌人,把阵地巩固下来。
营长看见敌人后退,立即带领本营残存兵士跳出战壕追击。士兵们边追边杀,日本人溃不成军,遗尸累累。营长指挥着士兵近者刀砍,远者枪射,仇恨的怒火燃烧得他丧失了指挥官应有的冷静,一直追到桃花潭岸边,还没有想到己经进入了河对岸敌人的三面火网之下。这里的棉花地早己被踏平,平地上毫无隐蔽。三面的敌人一齐开火,数十挺机枪、小炮、掷弹筒组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火网,把这一群对他们死追不放的对手笼罩进了死亡的硝烟之中。
该营营长和他所带领的这些士兵,全体阵亡。
此时的侯宗阳团的一千多人只剩下二百人,在营长马国屏的率领下编成了一个营,并入曾雪华团。
但在这时,144师右翼的章渡再度丢失,收复章渡的任务落到了曾雪华的肩上。
章渡阵地位于桃花潭河的左岸,这里是一片开阔的棉花地,棉杆己经枯黄,白花花的棉花无人收割,早己被炮火打得七零八落,半人深的棉杆看起来一望无边。
曾雪华接到命令后,立命各部不顾伤亡,在炮火下跑步前进。当他们赶到章渡附近却看到一幅令人心悸的景象:在这防御的的部队己被击溃,正在棉花地里四散奔逃。占领章渡阵地的日军紧跟在后面追杀,用机枪火力扫射溃逃的士兵。无情的子弹就像割倒枯黄的棉杆一样把士兵割倒在地。那些逃跑的士兵看见增援的队伍上来,就像看见了救星,跑不动了的干脆趴在地下呼呼地喘气。
曾雪华立即命令士兵散开队形,弯着腰利用棉杆掩护接近目标。眼看双方就要碰头,随着一声凄厉的号声,我七九四团士兵们突然挺起胸膛,端起枪就打,轻机枪吐吐地喷出火舌。正在向前追击的日本人根本没有料到棉花地里会冒出这样一支队伍,一时间被打得晕头转向。这一次轮到他们也像被子弹割倒的庄稼一样,纷纷栽倒在地。
863团乘势发起冲锋,全线冲杀过去,大刀片子溅着鲜血上下翻腾,川造步枪上面的剌刀个个见红。受到突然打击的日军清醒过来,迅速组织起抵抗,那些日本鬼子嘴里直叫,挺着刺刀就对着冲上来。双方白刃在一起,搅在一团,喊杀声和受伤倒地时发出的惨叫声混在一起,分不清是敌是我。
此时,天己黄昏,暮色苍茫之中,敌人的观察气球失去作用,远程火力失去威力,旅长带领的后续部队不断杀进来。结过一番激烈的拼杀,这股日军终于支持不住,留下具具死尸向后溃逃,退回原防。章渡阵地被863团占领,阵地上除留下敌人的尸体外,还有来不及撤走的武器弹药,成了863团的战利品。
天色己晚,日军停止了进攻,他们的阵地上了沉寂下来。
士兵们忙着救护伤员,清理阵亡士兵的遗体。遗体被集中起来,准备就地掩埋在棉花地里;敌兵的死尸也被拖到几个弹坑内,要草草地盖上一点土,这己不是为了仁道,只是为了防臭。
一些原本雪白的棉花,被士兵们的鲜血染得鲜红,像一朵朵盛开的花。如果日本的作家来描写这个场景,他们或许会说,那是一朵朵樱花,因为染红这些棉花的,也有日本兵身上流出来的血
真不知道为什么天下会有这样的战争?巡视在阵地上的军官们来不及想,或者他们根本就不会这样想,当兵的天职就是打仗。敌人打进了家园,当兵的就应该拿自己的身体和生命来抵挡。
至于这些倒在这里的日本人,为什么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来送死,这就是活该他们自己的事了
144师,用他们的忠诚和勇敢一样在陈村水库创造出了奇迹,迫使日军不得不将更多的兵力投放此处,直接减轻了26师的正面压力。
就在144师奋勇杀敌的时候,守卫在胍子村的1连也到了最后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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