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策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是聪明,但是大部分时候脑子里并不会想到那么多弯弯绕绕,行事更多只凭个人喜好。
她答应认老王爷为义父,必定也只是因为喜欢亲近他们,觉得有这层关系可以避免不好听的风言风语。
可并不会想到背后的一层。
不像他,想这些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老王爷与太上皇年轻的时候,太上皇为太子,可当时的澜国皇帝却是偏宠老王爷的,当时的太子犯了事被废了,本来老王爷有机会上位的,只不过他自己放弃了,后来还扶助着废太子再度上位,最终顺利登基为皇。”
南宫策跟翟鸶钰大致地说了一些澜国皇室旧事,也只是想让她知道,老王爷其实并无心争夺那把龙椅的,让她不用担心,以为真跟皇室扯上关系了就会被拖入那些皇权纷争中。
“那都是数十年前的事了。”翟鸶钰说道。“王爷,王妃。”满月迎了过来,“热水已经备下了,王妃要先沐浴吗?”
“洗脸洗手就行,等会儿我还有事要出去。”翟鸶钰可没忘记自己等会儿还有大事要做。
等她梳洗过,换了身衣服出来,南宫策已经在饭桌前等着她。满满地一桌珍馐佳肴,香气扑鼻。
“莲王可能是觉得你做这一场手术太耗神了,恨不得一顿给你补个够。”南宫策看着这满满一桌八菜一汤也颇有些无语。
他暗地里虽不缺银子,但是质子府也要低调,平时可不曾吃得这般奢侈。
翟鸶钰是真饿了,坐下后可没客气,在南宫策面前她也从来没有装过斯文温婉,吃的比他多多了。
等到吃完,紫浮正好回来。
南宫策一看他拿来的一套夜行衣便下意识看向翟鸶钰。
“我让紫浮回质子府拿的,换衣服吧,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还有事要办。”
翟鸶钰转身也回了房,不一会儿也换了身夜行衣出来,还蒙上了脸。
她递给了南宫策一块蒙面巾。
“走吧,我指路,借用一下你的轻功。”
南宫策觉得,她的目的就只是如此,不过是要借一下他的轻功,让他带着她避开皇城中的巡城兵马,到目的地去。
翟鸶钰主动把左手交给了他。
南宫策带着她飞掠而出,在浓郁夜色和凛冽寒风里,两人悄无声息地从一片屋顶树梢掠过。
南宫策并没有发现,这一路上,翟鸶钰的右手掌心一直向下,掌心里泛着火红,在这样的夜色里,像是一团朦胧的火。火红,却无光,并没有照亮他们周围的黑暗。
黑暗里,他们掠过的地方,角落里藏着的虫蛇鼠蚁,都像是被召唤,无声无息地追随着翟鸶钰的方向爬去。
没有人看到,这么一支特殊的“军队”正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在前进的过程中又有更多的“士兵”加入,一直壮大着队伍。
直到他们到了目的地。
南宫策望了一眼,看向翟鸶钰,“你要来静阳侯府杀人?”
翟鸶钰冷眼看着暗夜里静悄悄的静阳侯府,语气凛冽如刀,“她们冒用我的身份进了静阳侯府我还能忍忍,但我绝不能忍着她们借用我的能力来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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