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执意不肯。
红色,代表喜庆。有鸡生红蛋,但尤觉不足,故而尽所能,在外边再弄点色彩上去。大红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是几个鸡蛋的事儿吗?这是姑姑的一番心意。
下奶下奶,不拿几个鸡蛋,成啥了?
就算是外人,人家坐月子,也都不能空着手去。
要不然月子婆的奶吊上去了,该说是你给带走的了……
“老赵啊,我说你那身八十年没换的劳动布,是不是也该换换啦?”
钱敏英一边往滚热的鸡蛋外边包着大红纸,一边问道。
“老姑爷子啦,穿啥还不行,谁还敢挑大姐夫是咋的……”
赵奎中向来不在意这个。
一顶破军帽,前帽遮都飞边子了,还能将就着再戴俩月。
如果不是身边知根知底的人,谁见了都会在心里鄙夷地说上一句“土老帽”。
“那也得给我换换!”钱敏英停了手上的动作,伸出染得通红的手指头指着赵奎中说道,“人客(且)百众的,你不怕丢人,我还嫌寒碜呢。”
“换……”赵奎中慢吞吞开柜翻找,嘴里也不着闲。
“穿啥,还耽误喝酒咋的。”
钱珊,诞辰三天。
这名儿,好听不?
你瞅啥?
一场小规模庆典,在老董家举行。
接来了三个姐姐,钱亦文回到了三合堡。
又分批次把二大爷和四叔、四婶接来了。
俩老头儿把董长贵扒拉靠边儿后,一边一个笑眯眯地看着,连烟都不敢抽了,甚至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小小的钱珊,躺在姥爷老早就做好的谷草垫子上,眼珠子转来转去。
虽然还看不太远,但时不时凑近前来的一张张笑脸,还是能被她捕捉到。
此刻,她是不是在想:穷富倒无所谓,但看这一家子这喜庆劲儿,八成这回来着了!
二大爷盯着看了一会儿,问道:“起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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