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泌生闻言,当即起身:“镇国公,下官之前已经向朝廷上疏说的很明白了,
我苏州官场绝无半点私吞盐税的嫌疑,
你这本账簿下官也不知是从何得来,但无论内中记载如何,
下官也断然不会认罪!因为这都是小人陷害的!”
同时心道:这个黄道荣,果然藏了一手跟沈浪勾结一起,不过以为这样就想加害我?太天真了。
沈浪笑了:“郑部堂,我劝你最好静下心来谈,一旦这本账簿落到陛下手里,
你以为朝堂和宫里那位还能保你不成?别痴人说梦了!
不如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我要真对你不利,今天就不会跟你摊牌了!
当然郑大人若还是执迷不悟,那本官也只能秉公办事,将这本账簿上缴陛下来定夺。”
郑泌生眼一眯:“镇国公,你到底是何意?”
“何意?哼。”
沈浪将手指点在账簿上:“只要销毁这本账簿,你依然是苏州府的部堂大人,宫里和朝堂的那几位也会安然无恙,
只是该怎么做,就得看你郑部堂的诚意了,沈某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郑泌生眼一眯:“镇国公不妨把话挑明了吧,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沈浪讥笑一声:“看来,郑部堂这是打算顽抗到底了?”
说完,脸上笑容一收。
“奉劝郑部堂一句,苏州大营你就别指望了,常本初忧心幼子病情,根本无力指挥军队进城,
明州大营路途遥远,即便大军现在开拔,抵达苏州最快也需要半个月时间,
而这半个月,足够本官办很多事了,你也不想见到苏州府内血流成河吧。”
听完沈浪充满威胁意味的话语,郑泌生立马陷入沉思。
“难道苏州大营也被控制了?这不可能,如果是为何我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那账簿上面记载的东西一定对我郑家十分不利,
这些年盐仓都是由王道荣在打理,我早该想到这货会留一手的,
可恶,错算了一步,难道当真要闹个鱼死网破么。”
“不过,看沈浪这架势,似乎事情也有转圜余地,不知他的条件是什么。”
想清楚后,郑泌生拱手回道:“下官愚钝,还请镇国公明示。”
沈浪轻笑一声:“那我就提一下条件吧,先把刘武放了,他是陛下钦定要保的人,你动不得。”
郑泌生眉头一皱。
“第二条,出了这么大的事,必须要有人担责,不见些血这件事根本完不了。”
郑泌生眉头皱的更紧了。
“最后一条,账簿上的盐引,我要拿一半回去方能交差,
只要答应以上这几个条件,这本账簿我自会亲自交到郑部堂手上。”
郑泌生人都麻了,这三个条件……
“镇国公,刘武我可以放,但你能确保他不会供出我等?”
“如今刘武已经被免去一切职务,我才是督察使,一切是非曲直自然由本官说了算,郑部堂不必太过忧虑。”
“好,刘武我可以放,那替罪羊人选……”
“必须要动几个有头有脸的,黄道荣之流若是呈报上去,莫说陛下,
朝堂百官都不会信,总之陛下想要息事宁人,最好别给她找不痛快,
否则龙颜大怒闹腾起来,对谁而言,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郑泌生闭目沉思片刻,随即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
“好,下官回头就去安排,只是这半数税银,实在太多了。”
沈浪笑了:“拿了那么多,让你们吐一半过分么?
要是让陛下知道这些年,国库少收了足足一亿二千万两税银,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
话已至此,明日,我再等郑部堂回话,留步不送。”
沈浪交代完,直接抓起账簿大摇大摆走出了总督府。
任凭郑泌生再如何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沈浪这打的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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