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玄墨端起了茶盏,看向了花满庭,意味深长的又说了一句:“是不是宁国需要这样一个人?”
花满庭一捋长须眉梢一挑,他当然听明白了韦玄墨这话的意思——
举宁国各大儒之力来将那李辰安打造成神!
而今宁国不宁,于是竖立起李辰安这面旗子,让他成为宁国读书人之偶像,然后他所作的诗词,甚至他所说的话,都会成为宁国学子追捧的对象!
在这种时候,李辰安再说出读书人为何而读书这样的言语,当然就会令宁国所有的读书人去深思、去追随,甚至为之而改变曾经的理想。
他的声望在读书人中将一时无两。
那么这时候如果姬丞相一系对李辰安动了手,让李辰安一命呜呼,其后果……恐怕就是宁国学子为他而振臂呐喊,更有可能这庞大的学子群体为他而让姬丞相一系无法下台。
也可能是马上下台!
这或许便是姬泰而今要杀李辰安的顾虑!
这或许也是这些日子钟离若水的娘再没有任何声息的缘由。
当李辰安说的那几句话刻在石碑上,竖立于太学院的牌坊前的时候,当李辰安脱离了鱼龙会,与姬泰划清了界限的时候,他的名声在京都的学子中,已经一时无两!
“宁国当然需要这样的一个人!”
“但你的猜测却错了!”
“当时在他写下《将进酒》这首诗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一句岑夫子和丹丘生是谁。”
“他说,岑夫子名叫岑勋,丹丘生名叫元丹丘,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韦玄墨一怔,便听花满庭又道:“他说……这二人是他在梦中认识,视为知己,醒来依旧记得很清晰。”
这就无法查证了。
这种太过玄妙之事难以辨其真假,韦玄墨将信将疑也只好作罢。
“至于你说他的行文风格,”
花满庭给韦玄墨斟了一杯茶,笑道:“中秋诗会,他奉旨参加,我想在中秋诗会上你会重新认识他,并深信这天下真有那种我等凡夫俗子无法想象的天才!”
花满庭这句话就令韦玄墨和他的弟子们都是一惊。
以花满庭在文学上的造诣,他竟然认为自己是凡夫俗子,却认为李辰安是连他也无法企及的天才!
这岂不是说他的诗文无人能敌?
晏表四人当然是不信的,因为他们在越国就被称为天才,何况他们这次来了很多这样的天才!
他李辰安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可能凭着他一个人挑翻越国国子监的数十名博学少年!
韦玄墨当然也不信。
此次中秋文会的命题,为了公平起见,是由他和太学院的四名大儒各自命题交给宁国皇帝,并没有署名。
文会上,宁国皇帝会选何题目,甚至他会不会也命一两个题目,这无人知道。
他李辰安哪怕有天大的本事,他毕竟只有一个脑子,怎可能敌得过自己的这帮极为优秀的弟子?
话他当然不能这么说。
“花老哥这番话可勾起了我对他的强烈兴趣。”
“若是花老哥方便,能否约他出来,我也很想和他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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