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红衣带着太子宁知易就站在他的身边,等着他唱完了这首歌,他才睁开了眼睛,瞅了瞅宁知易,一屁股坐了起来。
“殿下,你又胖了!”
“……”宁知易觉得胸口有些疼。
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先生,你又瘦了!”
“有钱难买老来瘦,还是瘦些的好,请坐!红衣,去把井里的那壶凉茶取来。”
“好的,爷爷。”
长孙红衣转身而去,长孙惊鸿依旧坐在那摇椅上,他又看向了宁知易,“有事?”
“不是我的事。”
“……那是谁的事?”
“李辰安!”
长孙惊鸿眉间微蹙,“就是做了那首《天净沙》的李辰安?殿下看中了这小子?”
宁知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要说,这小子在南门说的那番话,我倒是极为佩服。但现在这种局面……我若是拉拢他,反倒是害了他。”
“今儿来寻先生主要有两件事。”
这时长孙红衣端着一罐子凉茶走了过来,她给宁知易倒了一碗,坐在了一旁,便听宁知易又道:
“其一,父皇尚未回宫,却发了一道圣旨回来,是给李辰安的,着他参加八月十五中秋文会一事……这件事四皇妹说恐怕没那么简单,背后怕是姬贵妃出的主意。”
“四皇妹似乎对那小子有点意思,另外我也不希望他就这么死在了姬贵妃的手里,所以,想请先生看在他爷爷和您曾是至交好友的份上,在父皇回宫之后,帮他在父皇面前为他求条生路。”
长孙惊鸿没有回答,反是长孙红衣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是说姬贵妃要害李辰安?”
“他一个广陵城来的小人物,值得姬贵妃动手么?”
宁知易沉吟片刻:“这也是猜测,要说起来他确实不值得姬贵妃出手,但……二皇弟是极为中意钟离若水的,可钟离若水喜欢的却是李辰安。”
“哦,要说起来我也很是好奇,钟离若水怎么会看中他了呢?”
宁知易也不知道呀,所以他无法回答。
长孙惊鸿喝了一口茶,“第二件事是啥?”
“这第二件事,就是想问问先生那一段往事。”
“先生可知道温煮雨这个人?”
长孙惊鸿抬眼看了看宁知易,沉吟片刻:“知道。”
“那……先生可知道我本应该有一个兄长?”
“死了。”
宁知易一怔,“真死了?”
“二十年不见,皇城司、鱼龙会、丽镜司都找了二十年了,说是把咱宁国犁了个遍也不为过,但确实没有任何音讯,就当他死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中年汉子急匆匆走了过来。
他站在了长孙惊鸿的面前,躬身一礼:“大人,刚得到个消息。”
“什么消息?”
“丽镜司在搜寻全城医馆!”
长孙惊慌一愣,“为啥?”
“花溪别院出了事,罗月半带了四个杀手去花溪别院杀李辰安……这是定国侯府樊老夫人的那位四媳妇,也就是钟离若水的娘亲请了萧公公所为……姬贵妃宫里的那位老太监。”
长孙惊鸿豁然一惊,“李辰安重伤?”
“不是,罗月半和他的四个手下全死,被一个叫阿木的少年所杀……牧山刀的弟子。”
“李辰安抱着阿木去求医,钟离若水不知道李辰安去了哪个医馆,四公主殿下给丽镜司下的命令。”
长孙惊鸿一捋长须,“我知道了……”
他的那双老眼徐徐眯了起来,眼里透射出一股凌冽的锋芒:
“红衣,你带一百黑骑,今夜子时,将上宫堂、开元馆、沉香楼,还有聚宝阁……统统给我烧了!”
“里面的所有人……杀之!”
长孙红衣大吃了一惊,因为这几个地方都是姬丞相的产业,也是姬贵妃的产业!
太子宁知易也是一震,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长孙惊鸿,便见长孙惊鸿深吸了一口气,又说了一句:
“皇城司这些年太低调,以至于许多人都忘记了。”
“该是露露脸的时候了,不然……这老虎不发威,都还真以为是只病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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